慕容离咬着被子,侧躺过去背对着执明,小声道:“我没伤着。”
“可是一定肿了呀。”执明嚷道:“要是不消肿的话,那过一会本王回来,我们……”
“王上别再说了。”在慕容离捂住耳朵的时候,执明看见他的耳垂红得可人。
执明不依不饶地扑上去,将慕容离转过,“阿离,你给本王亲一亲好不好。就只亲一下。”
他知道慕容离不会拒绝他。于是不等慕容离回答,就急不可耐地亲了上来。
阿离似乎也很喜欢被他亲,接吻的时候十分乖顺,简直到了任由摆布的地步。
执明趁着慕容离魂不守舍的时候,偷偷给他涂了药膏。
“阿离,你方才……”执明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他将绢帕收起,把慕容离按回被子里。
慕容离闭紧了眼睛。
执明是故意这样做的,为了让慕容离体力不支而乖乖呆在床上。眼下多事之秋。如果自己不能守在他身边的话,让他留在醉湖心月殿是最安全的。
他在慕容离发烫的脸颊上亲了一下,柔声道:“阿离,你再睡一觉。等你睡醒,我就回来了。”
“王上……”慕容离欲言又止。
执明冲他眨了眨眼睛,“在这儿等着我。”
慕容离似乎不愿意看着执明离开,他用被子把头蒙了起来。
执明穿好衣裳下了床,朝床帐中瞥了一眼。想到要去上朝就满心不情愿。
他走到寝殿门口,突然又折回来。把床帐一掀,将慕容离从被子里扒了出来,堵嘴就亲。
“阿离,你真是好。本王一刻都舍不下你。”
执明自知忘情,亲过之后匆匆甩下这么一句,拔腿跑出了寝宫。
天权王一个月都上不了一次朝,好不容易上朝的时候至少会晚到半个时辰。天权大臣都道此时危急存亡之秋,半分不敢懈怠,就算知道王上会迟到,也早早在升龙殿列班等待了。
“王上驾到。”
哎呦,老天开眼,王上今日居然准时到了。
“王上,王上。”翁彤顾不得礼节,追着执明一路小跑,从升龙殿门口跑到王座前,急得眉毛胡子皱成一团,“王上啊,眼看遖宿大军压境,王上可得速速定夺才是啊。”
“知道了,知道了。”执明在王座上坐定,无奈地看着翁彤,假装语重心长地道:“太傅,您且稍安勿躁。”
连一向稳重的华将军都按捺不住焦急,出列奏道:“启禀王上,遖宿引本部八十万军马,再加上从归降的天玑、天枢、天璇处调来的兵力,少说也有一百万。而我天权的精兵只有二十万。如若昱照关被攻陷,恐怕是……难以同遖宿抗衡。”
“哦,华将军认为他们能打进昱照关来?”执明眉毛一挑,玩味地看着华将军。
华将军道:“昱照关乃是天险,易守难攻。但遖宿扬言有破解天险之法,不知虚实,我军早做提防才是上策。”
“哈哈。”执明笑道:“不知虚实,本王看他们是虚张声势才对吧。他们能把昱照山给挖了不成?”
“哎呦,王上。”翁彤在一旁急得连连跌足,“都什么时候了,您怎么还有心情开玩笑?遖宿来势汹汹,若是他们真有攻克昱照关的办法,我天权可就大难临头了。”
抚远侯爷道:“王上,遖宿声称兴兵是为寻仇之故。说只要将慕容离交出去,他们即刻退兵。兰台令今日不在朝上,但王上可曾问过他,听闻此事后作何打算?”
“呵,他愿意去。”执明瞟了抚远侯爷一眼,“昨晚若不是本王拦着,他此时已经在去遖宿去的路上了。”
众大臣依稀听说过昨夜之事,此时听王上道来,惊讶之余,不免暗自窃喜。若慕容离仗着王上宠眷寻求保护,王上难免舍不下他。他自己愿去,总是人去不中留。
抚远侯爷细眼一眯,“既然兰台令深明大义,就请王上准他……”
“准他什么?”执明声音渐冷。
“准他去遖宿。”
抚远侯爷话音细若蚊声,升龙殿中静悄悄的。王上对慕容离如何,朝中无人不知。且众臣都听信王上所说,先前识破天璇诡计并智退敌兵都是慕容离的功劳。虽说此时将慕容离送去遖宿或许可解一时之难,未免有些不仁不义。
执明道:“你们觉得他去了还回得来?还是他去了遖宿就能退兵?”
“这……”抚远侯爷略作思索,回道:“如今情势危急,只得一试。”
“试?”执明道:“倘若遖宿要的人不是兰台令,而是我天权一名普通百姓,还试不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