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牵扯到一位娘娘和一位皇子,闹开后必然不是他能控制的局面……但偏偏,他比奚新雨和齐念,更经不起调查。
院中众人都不敢轻易动弹,福庆也咬着牙,一脸阴沉看着奚新雨:“……你到底想怎么样?”
奚新雨双手交叠置于腹间,还是那副柔柔弱弱的模样,却学着白天里福庆和周庚的架势,冷冷道:“认罪。”
福庆想不明白,明明今天之前还被他欺压的一位冷宫才人,怎么突然摇身一变,要压他一头。
他回头看一眼屋内那只麻雀尸体,眯起眼睛:“奚才人……做人留一线。您如果真要鱼死网破,那咱家也不介意让您瞧瞧厉害。”
听到这句威胁,原本沉默站在一边的齐念忍不住了。
他上前对福庆斥道:“不许对我母妃无礼。”
福庆并不将他放在眼里:“十三皇子,您还没认清现实吗?说白了,您又能对我怎样?”
齐念暗暗攥起拳头。
他看了一眼奚新雨,突然想起她刚对自己说的话,于是跑到旁边,抓起路上一块石头,对福庆威胁道:“你大可以试试。”
那石头比他的手掌大不了多少,但齐念光是将它举到肩膀高就费了不少力气,别说福庆没放在眼里,就连奚新雨都头疼地揉了揉鼻梁。
她上前,取过齐念手中石块丢掉,又帮他擦擦手。
齐念有些不知所措:“母妃……”
福庆见状,冷笑一声。他摸着火辣辣的脸颊,使出缓兵之计:“夜深了,奚才人,十三皇子,二位还是先回去休息,有事咱们往后慢——慢——说。”
只要给他一点时间,后面他安排好一切,虽说大概率还是对付不了皇子,但磋磨死奚新雨不过是抬手的事儿。
奚新雨这边帮齐念清理完掌间的沙土,突然转过头,用下巴指了指角落。
齐念一愣,会意后,走向那边,将东西拿到手中——
那是一把寒光凛冽的曲镰。
月光轻吻过镰刃,最终汇集于齐念冷血的双眸。他回到奚新雨身边,抬起镰刀指向福庆。
奈何他还太小,镰刀只能抬到福庆腰间。福庆后退一步,嘴上说道:“十,十三皇子,这种玩笑可不能乱开。”
奚新雨勾起唇。
她走到福庆身后,对着他的膝弯一踢,福庆顺势跪到地上。
这下,原本儿戏般的镰刀,直接架到他脖子上。
福庆这下是真的胆寒,颤颤巍巍想要爬走,被奚新雨用脚抵住。
奚新雨弯腰,在他耳边说道:“我会是什么下场不好说,但你信不信,今晚,你就要殒命于此了。”
说完,她朝四周环视一圈。
院中众人噤若寒蝉,原本嘀咕她疯魔的闲言碎语已经完全听不到。
齐念持镰的手非常稳。
镰刃紧紧贴着福庆脆弱的脖颈,看着抖得快要跪不住的福庆,他突然咧开嘴角,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
福庆这下完全破防。
他带着哭腔,发出怆然悲泣:“我……小,小人错了,小人认罪,小人认罪。
“十三皇子饶命,奚才人饶命,十三皇子饶命,奚才人饶命……”
随着他低头,院中大部分人也软了膝盖,齐齐跪下,不敢妄动。
奚新雨转头看向齐念。
齐念整个人兴奋得不行,福庆的求饶没有勾起他的同情心,反而让他体内嗜血的天性愈发狂暴。
他持镰刀的手越来越用力,刀刃已经在福清脖颈上留下一道浅浅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