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惊弦已经转身,背着手挥了挥,打断他的话。
挞雷盯着他的背影,忽然抬腿踢了踢一旁还跪着不起的冯铮小声道:“锋哥,你有没有觉得将军好像忘说了什么。”
冯铮抿着唇,并不搭腔。
但这也阻不了挞雷自说自话,“是了,以前将军虽然会罚,可是也会宽慰你几句的,今个怎么了,难道那位贵女哭很严重吗?”
冯铮暗呼出一口闷气。
挞雷这个性子也不知道该说好还是不好,粗神经,粗到皮糙肉厚,完全免疫精神伤害。
冯铮站起身,缓缓说:“她哭不是什么严重的事,严重的是我们。”
“我们?”
“ 或许说是我吧。”冯铮苦笑。
燕都贵女骄矜,而他们偏见。
挞雷的偏见是放在嘴上,但是他们的是放在了心里。
他们在通州韬光逐薮多年,所谋所想的仅仅是威镇一方太平吗?
不,他们要的是彻底的铲除北狄的战力,让他们无力再对大周用兵。
一雪前耻。
霍惊弦为何不愿回燕都成婚,便是因为一旦他回去,就会立即被斩下双翅关进那金丝牢笼。
从此兵权和战马,他再不能触碰。
而那置于华堂之上的宝珠,远远看着极美,赏心悦目。
当拿在了手上时,却要时刻担心它会不会损坏,还要担心碎了后是否会伤害那持珠人。
池虞现如今就是那易碎的宝珠,于世子、于乾北军百害无一利。
她与世子每日交换位置,在尚没战事的时候还可以糊弄过去,倘若等世子领兵出战的时候可怎么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