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第十九章

夏昶典不敢回头,他一直感觉有一道冰冷的视线,黏在他的背后,像是一条毒蛇,又像是一只狡诈又有耐心的狼,就等着他转头的一瞬间,便露出尖牙利齿,咬在他的脖子上。

他的手心里全是汗,虽然心里不住地劝慰自己,“不要怕不要怕”,但是他的身体还是不由自主地颤抖着,并将这份恐惧经由二人交握的双手,传递给了钱尔白。

钱尔白只得加快了步伐,带着夏昶典远远地离开。直到走出了好远,已经走过了宾馆,快要走到立着巨蟒神雕像的广场上时,夏昶典才缓了过来。

他喘了口气,说道:“这个男人的压迫感好强,他是玩家吗?还是大魔王的分.身?”

钱尔白给他顺了顺气,看着741分享过来的蛇瞳男的全身像,着重在那条银灰色的尾巴上多看了两眼,道:“应该不是玩家,不过我觉得这条蛇应该就是这局游戏过关的关键。”

信封中的蛇鳞是晒干的,已经硬化萎缩了,与鲜活的还长在身上的鳞片比起来肯定是有区别的。灰色的鳞片本来就少,尤其是灰中带着一丝透明色泽的鳞片更是凤毛麟角,今天意外之中遇到的这只蛇怪正好有灰色的鳞片,虽然与信封中的样品比起来颜色略深,但已经是所见识过的蛇怪中与提示最相近的了。

夏昶典异想天开地道:“如果能拔下一两片鳞片来好好研究比对一下就好了。”这个想法很质朴,但真要操作起来却有许多问题。

首先,真正能够近距离接触对方,取走蛇鳞,还不引起对方注意的方法只有两种:一是等蛇怪蜕皮,当蛇鳞自然脱落的时候再顺势收取;第二种是故意惹怒对方,然后在与蛇怪扭打在一起的时候趁机拔掉鳞片。

第一种方法的不可控因素太多,且不说蛇怪是否还保留了蛇类蜕皮的习性,就算有,他们也未必有那个运气和时间等到对方蜕皮,更别说还要在第一时间赶去现场拾取蛇蜕了。至于第二种,打打杀杀都不是他们两人的长项,做起来不够自然,便不能达到预期的效果。

因此对于他二人来说,想要取得鳞片,就只剩下了最后两种打草惊蛇的方法了。

简单粗暴的一种就是使用武力将蛇怪控制住,然后强行拔鳞片;另一种比较迂回委婉,需要先获得对方的信任,然后再趁其不备,拔掉鳞片。

两种方法殊途同归,都会引起对方的不满甚至仇恨,至于暴力胁迫和无情背叛哪一种仇恨值更深,那就不由他们来考虑了。

不过,如果费尽心思终于得到了鳞片,经过比对却发现与信封中的并不相符,不仅作了无用功,还白白得罪了一只怪,届时他们的处境将会更加危险。另外,如果鳞片与提示相符,也不过是证明了对方在这局游戏中的重要地位,对游戏的进展并无太大裨益,他们依旧不清楚这局游戏中大魔王想要玩什么,怎么玩。

所以,想要通过找出与提示物联系最紧密的蛇怪来获取通关线索显然是走了弯路,还不如转换解题思路,将目光放在此间游戏的世界背景上,可能还更容易发现线索。

拔蛇鳞的事,夏昶典本来也只是随口一说,听了他哥钱尔白这样周到体贴详略得当的解释之后更是一点心思都没有了。他悄悄朝741做了个鬼脸,吐槽道:“老干部就是老干部,永远都是这么有理有据,让人信服。”

741迅速地哼了一声,表示附议,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过小屏幕。

它盯着的那一对野鸳鸯正要开始打架了,听前辈卢六六说,越是在这样极度兴奋的时刻,人类的警惕性越松懈,也就越容易透露出重要信息来,它必须集中注意力盯紧了,绝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