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第二十九章

夏昶典感觉到一阵一阵的颤栗,心跳也不受控制地加快,他连忙摇头,却不挣扎,抬起头露出脖子与喉结,眼睛看着钱尔白的,声音沙哑性.感:“哥……”

钱尔白把人抱起来,轻咬着他的喉结,快步朝房间中央的圆床走去……

一曲必,夏昶典浑身湿透,伏在钱尔白身上喘.息着,他的眼角残留着余韵的红,眯着眼睛睨着他哥,声音哑得不成样子,道:“你不是要做正人君子吗?”

钱尔白帮他理了理汗湿的头发,亲亲他的额头,笑道:“不是已经在做了吗?”

夏昶典脸倏地红透,抬手打了他哥一下。过了一会儿,又去亲他哥的眼睛,磨蹭道:“再来一次吧……”

钱尔白没有说话,只是翻身把他压住……

一个月的暑假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自那天在电影院里碰到方彤彤,夏昶典便默认公开了他和钱尔白的关系。

方彤彤早有准备,于是也没有多少惊讶,在她心里,路主任虽然很优秀,但是他哥也不差,如果非要在两个人中选一个希望他能得到快乐的话,她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她哥。

夏昶典光明正大搬去与钱尔白同居了。其实他更想把钱尔白接到他的房子里,但是一来方彤彤还在这里住着,二来如果学校有事,他哥也不方便随时去处理,所以只能作罢。

钱尔白揉了揉夏昶典的头毛,决定在两人的住处中间再买一座房子。

两人都是雷厉风行的人,很快房子便看好了,办理过户,然后就是装修事宜。

方彤彤看着整天忙忙碌碌乐乐呵呵好像马上就要结婚了似的哥哥,不禁有些担忧:哥哥现在这么投入,万一将来两个人没能在一起,他该怎么办呢?

夏昶典给了她一个脑瓜崩儿,没好气道:“少瞎想有的没的,只要你顺利考上大学,你哥我立刻原地结婚,信不信?!”

方彤彤揉了揉脑袋,还想再提醒他两句,却被她哥给撵进了书房:“赶紧写作业,明天家教来之前要是还没完成,我就把你床底下的那些小说全都没收了!”

她只得乖乖坐到桌子边去看书,但脑子里却想起了小说中看到的情节,忍不住把她哥和路主任带入了进去——小说中都是一波三折,好事多磨的,从来没有哪一对同性恋人没经过家长的反对就安安稳稳地在一起的,不知道她哥有没有想过,万一路主任的家里不同意呢?万一路主任不是认真的呢?万一路主任以后想要小孩了呢……

她越想越发愁,眉头不由得紧紧地纠结在一起。最终她长叹了一口气,道:“哎,方真啊方真,你可长点心吧……”

暑假第十天的时候,陈冉由她的妈妈陪同着来到学校,找钱尔白参加了补考。

他的伤已经完全好了,胸前的固定带早就拆除了,脸上原来擦破的地方也只剩下了淡淡的白印。他和他妈妈之间的相处也自然了许多,不像一开始那么生疏。

他的妈妈说前两天他们一起去了游乐园,还在照相屋里说了一些知心的话,她感觉她渐渐融入进了儿子的世界,过两天要带他去进行心理治疗,帮助他彻底摆脱陈景峰留给他的阴影。

钱尔白笑着祝福了他们,然后向她透露了“爱与和平”这个组织的存在以及意义,并表示只要对方需要,他们会随时提供帮助。

陈冉的妈妈再次谢过钱尔白,收起了那张名片。

这场补考只考了一天,因为只是作为他个人学期水平的检验,所以并不参与全校的正式排名。考完试,陈冉和妈妈离开了学校。钱尔白送他们一起出了校门。

陈冉突然挣开他妈妈的手,跑过来看着钱尔白道:“老师,我能抱你一下吗?”

钱尔白笑了笑,张开双臂,把他搂进怀里,道:“安心学习吧,你的未来大有可为。”

送走陈冉母子俩,钱尔白也回了自己的家。

家里只有枕头一只猫,听到门响,颠颠儿地跑过来拿脑袋蹭着钱尔白的裤腿。

夏昶典去了公司,卢六六也不在,它现在是“爱与和平”的总监察官,负责组织里的一系列监督工作。

三天前,陈虎的补考终于通过了,但是长时间的相处,已经让他和卢六六生出了感情,他似乎没有那么怕狗了,甚至还领养了一只流浪的瘸腿比特犬。他的暴脾气仍旧没有得到克制,但是他通过请教专业人士,学会了打哪里既疼,又没有生命危险,还不会留下痕迹的手法。现在每次接到求助电话他都第一个冲在前面,然后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下黑手。

卢六六一开始还会制止他,但后来见他的确没有节外生枝,便也任他去了,只是事后还是会向钱尔白告状,并强烈建议罚他写检查。

第二,第三批志愿者陆续来到荷市,由陈虎三人分别负责接洽与考核,“爱与和平”渐入正轨。

由于组织中成员大多身强力壮,且喜欢玩车,所以又自己戏称为“爱与和平”机车队,之后机缘巧合下还参加了荷市与芍市跨省合作的摩托车赛,本来只是玩票的性质,没想到竟然拿了一个二等奖的名次,上了电视和报纸,最后还被省团点了名。

“爱与和平”在两个省打响了知名度,越来越多的人想要加入这个组织,但是钱尔白始终没有放低门槛,报名者无论是人品还是能力,都由卢六六周密调查,陈虎三人严格把控,经过层层选拔,暑假结束,这个组织也只有三十人出头。

不过兵贵在精而不在多。由于他们的专业性和敬业精神,“爱与和平”渐渐成为最有公信力的民间私人救助机构,越来越多的受害者愿意来寻求他们的帮助,从而也将这些一直以来隐于水下的社会问题曝光在了民众面前,引起了越来越多人的关注,并最终使得有关部门提高重视,完善机制。因为保护人权不是一句口号,光有立法还不够,还得有切实有效的执行机关与严密公正的处理方案。

陈冉的妈妈虽然留下了那张“爱与和平”的名片,但是她并不觉得会有用到它的那一天。

陈景峰已经被判入狱三年,并被剥夺了对陈冉的监护权,由于保护令的存在,他即使三年后出了狱也不能在接近陈冉,否则有关部门有权利视情况限制他的活动自由。

他被吊销了律师执业证书,并且以后再也不能从事法律相关职业。

陈冉的妈妈早些时候去探监的时候,他还是一幅死不悔改的样子,甚至威胁她三年以后有的是办法让她们母子不好过,但是三天不到,他突然又改过自新了,托人给陈冉打电话,说他知道错了,希望儿子能去看看他。

陈冉听着男人在那边声泪俱下,心中没有一点波动,他的妈妈见他拿着电话不出声,问道:“谁啊?”

陈冉淡淡地说了句“打错了”,便把电话挂断。

后来监.狱里再次打出电话来,陈冉的妈妈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让陈景峰态度大变。

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报应,陈景峰的三个狱友,有两个是小时候遭受了家庭暴力和虐待,并对家暴者痛恨入骨的。

得知陈景峰对自己的儿子连续施暴十三年,两人怒火中烧,趁着去工作的时候,两人把陈景峰拉到监控盲区狠狠打了个半死,后来还是被别的狱友看到并制止,才救了他一命。

两人被拉走关禁闭,但回过头来盯着陈景峰时露出的那个笑容,吓得他险些失禁。他整夜失眠,一闭眼就会梦到被人拖到角落里暴打,然后一堆人围着他的尸体吐口水,撒尿,说:“这就是那个欺软怕硬,家暴儿子的废物。”

他实在是受不了了,尤其听到那两个人即将被放出禁闭室时,他更加慌了,连忙申请换房间,但是没有人理他,他只能想到让他的妻儿来帮他想办法,帮他通融通融,打打关系。

知道了真相,陈冉的妈妈不屑地冷哼了一声,这样的人,就算是出来了也废了,有什么好担心的。

她才不会帮他,她只怕他不够惨,恨不得他一辈子别出来,于是便将这件事置于脑后。

但是她没有想到,一次轻敌,险些又给她的儿子带来更大的伤害。

作者有话要说:啊呜!我马上就要写完这个世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