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落座,武眠风有父亲在场,更不敢坐,但又无法站立,只得让仆人拿了个小杌子坐了。
武眠风说了拜师经过,武敬祺微微发窘。
但他马上恢复神色,转移话题,原来,武敬祺现在长安县衙做着主簿,主管财务和仓库管理,言语中深有得色,不难猜测是很有油水的差事,否则如何养得起一家老小在长安过活。
长子二十一岁,在万年县县尉手下做个小吏,还占着编制;次子照顾祖产的店铺;三子经管郊区的田地,第五六七个儿子都还小,只第五个儿子开始读书了。总之,一大家子,日子很是过得去。
随着武眠风三个兄长陆续回家,沈梦昔都觉得武家拥挤得让人窒息。她看看武眠风,也不征求他意见,直接对武敬祺说:“武大人,我准备带眠风到终南山治伤,此番带他归家见上父母一面,伤愈后,还要跟我四处游历,或许很难再见,你们父子好好叙话,趁着天色还早,我们一会儿就出城了。”
武眠风的神色有些黯淡,他知道家中情况,也知嫡母不喜欢他,到现在,众多兄弟姐妹竟无一个近前与他说话,弟弟妹妹还小,但三个兄长居然也是客客气气。
武敬祺听后,又动了感情,一会儿抱着儿子哭,一会儿又蹲下来看他的脚踝,甚至念叨起多年未提起的武眠风的生母,直气得武夫人脸色铁青。
沈梦昔只做不见,悠然地坐着把玩茶盏。
一刻钟后,沈梦昔婉拒武夫人苦留,三人朝南而去。
武眠风心中难过,他连家里的水都没喝一口,就又离开了家。
但一想到父亲接到他的信,立即雇人去南方接他,又觉得很是满足。等他在心里,替父亲想了多个理由,解释了父亲没有宴请师母的原因时,三人已经出了明德门,上了去往终南山的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