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隆基也下了死力研究炮车和重弩,炮车一时琢磨不透,重弩倒也制作出来,但模仿总是不如原创,加之战场在大唐疆土,生灵涂炭,民不聊生。
而吐蕃、突厥就像和大明商量好了一样,又开始伺机而动了。
李隆基在某个早晨,发现自己有了白发,他看着铜镜中的自己眉心的皱纹,想起齐州盟约时姑母说:“三郎,姑母当年,是真的想扶你走一程的。你祖母既已决心还政李唐,姑母怎会违背母命?三郎,你错看了姑母!”
真的错看了吗?
他自小生活在祖母身边,看她杀伐果断,看她不留后患。
他学会了这种执政方式,也从心底觉得这是正确的为君之道。
但,他从心底里,敬佩祖母的才能与胆魄,同时,也从心底里,惧怕这种强势的女性。
父亲懦弱,被祖母压制得从没真正做主过一件事,唯一能做主的也就是让位,给母亲让位,给兄长让位,给儿子让位。
他永远忘不了,祖母对父亲那从眼角里泄露的蔑视和不屑,他可怜父亲,也有些恨他。他小小年纪就暗暗立志,定要顶立门户,绝对不要像父亲一样窝囊地苟且地生活,绝对不要被女人控制!
姑母虽不及祖母狠绝,但行事做派不拘一格,随心所欲,她与狄家、崔家结亲,朝中官员愿意依附她的也越来越多。若任由她做大,往后,又怎能确保她就没有做女皇之心呢!
果不其然,太上皇驾崩,他一作势捉拿,姑母就逃跑了,还占了他的幽州,没几年就称帝了。若不是早有准备,怎能如此顺利?
“三郎,也别老拘着你那些兄弟了,他们都是你的助力呢!”
李隆基又想起姑母说的话。是啊,薛崇胤兄弟同心,才能无往不利,自己是否也该给兄弟们一些机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