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是条好狗,看这块头和爪子,还有体型和跑起来的架势,要是教得好,带去深山老林撵个野猪什么的完全没问题,不过这狗太聪明,一般人恐怕教不了,压不住。”老支书也煞有其事地点头说,他年轻时最喜欢狗,没事就会带上自己训练的几条狗进山打猎,现在家里都还养着一只,当年三条猎狗其中一条留下来的后代,虽然已经跑不动,也没那份精力去熬炼狗了,但内心还是喜欢,和村里几个农闲就爱带狗往山里跑的人也比较有共同语言。
虽然不懂狗,除了曾经动过,训练欢欢来给我送饭的念头之外,也从来没有过训练它做什么的想法,但既然支书都说是条好狗,就证明确实差不到哪去了。
而老村长把欢欢称为土霸王,其实也是有说法的,因为长到半大的时候,这家伙就已经开始横行霸道,开始只是在李家寨作威作福,将李家寨的狗都打了个遍,后来又渐渐蔓延到了潘家院。虽然刚开始的时候,经常被潘家院的几条追山犬打得灰头土脸铩羽而归,但这家伙就是有一股不服输的精神,这次吃亏了没关系,养精蓄锐了下次再来就是,总之从“出道”开始,就没真正被几个寨子哪条狗打怕到再也不敢招惹过。
那还只是半大的时候,随着个子一天天长大,搏斗技巧也越来越娴熟,胜利的天平就开始一点点向欢欢倾斜了过来,渐渐地,就连那几条追山犬也不是他的对手了。到得现在,整个李家寨潘家院,及罗家坪周家湾的狗都已经被它全部打服,俨然成了几个寨子的土霸王,平常走到哪都是三五成群的,到处作威作福,最近这一个星期,更是好像觉得,几个寨子已经不够它威风了,开始将主意打向了杨家排那边,没事就带着几条追山犬往那边跑,闹得那边鸡犬不宁。
听我不在家这大半年里,这家伙竟然还有这样的“辉煌战绩”,像流氓古惑仔一样到处约架争地盘,打天下,不禁有些好笑的同时,又有些好气。
好在听起来虽然有些血腥暴力,貌似成了一大祸害,横行乡里,无恶不作,但这家伙也从来没有真把谁家狗咬伤,只是将之打服就收手,从不下死口,也完全将横行霸道局限在了同类之中,对人就一直都很温和,从来不会龇牙咧嘴,也不会吃自家之外的任何东西,就更别说偷鸡鸭,甚至还几次帮人们找到过走失的牛,于是久而久之,人们摸清了这家伙什么德行,知道没什么害处,也就任由它作威作福了。否则真诚了祸害的话,老爸老妈早已经头疼不已。
等大黄狗折腾够,消停下来,重新说笑着往家里走的时候,被它甩在后面的老爸老妈也终于过来了,见我果真已经回家,不禁又惊又喜。昨天还在为怎么去张晓微家的事情头疼,说我到时一定能去的时候,老妈还不大敢信,结果刚刚过去一晚上,我就真的跑下山来了,能不吃惊才怪。
包括老爸老妈在内,人们都只是知道,昨晚下过两分多钟的冰雹,又下了一整夜的雨,天亮起来,气温也比以往下过雨后更低一些,甚至需要套件外套防止感冒,却不知道降温的原因,是因为这场突如其来的雨,是山湾底下难以计量的阴气,被一次性逼出来所形成。
这不是正常形成的雨,降温自然也就在所难免。
当然就连我也不知道的是,这本来将是一场,足够对我们这一片临收的水稻,造成绝收性损失的大冰雹,是因为已经有所预料的老头子出手,将阴气云散到了更广的范围内,最终才将这场冰雹化解成了一场雨。即便知道老头子,换上那身衣服出去过的爷爷,也无法得知具体发生了什么。
基于不知晓内情,老爸老妈欣喜过后,自然便是隐隐的担心,生怕我是因为得知要去张晓微家后,没忍住自己跑下了山来。于是即将回到家的时候,老妈找了个机会,将我拉到了一边小声说:“念念,你能不能老老实实告诉妈,是不是因为想去小薇家才回的家?你这样做会不会让你师父他老人家不高兴?”虽然没办法把让我重新回山上的话说出口,但眼看马上就要到家,就要见到老头子了,他们又怎能不担心。
“妈,你和爸担心什么我都知道,你们的儿子看起来像是这么不听话的人么?所以你们尽管放心吧,什么事都不会有,因为山上的事情已经解决了,我已经完全可以回家,而且师父他也知道。”知道他们担心,我也就不再卖什么关子,看了看表面上正在和老村长他们说话,实际上注意力完全在这边的老爸后,轻笑着说。
其实昨晚从那种状态中退出来,起身将手放到祖师爷铜像上后,具体发生了些什么,我并不是很清楚,也没明显觉得身上多出了什么。只是内心里非常肯定的知道,一切都已经变得不大一样。
就像一开始,老头子就让我感觉到的那样,这是一种挺玄妙的感觉,能清晰感觉到不一样,但具体又说不清到底哪不一样,至少现在的我还无法准确形容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