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事情如实道出,说我一开始并不知道,会把萧清荷引来,是万万不可取的,只会导致将军魂愈发得理不饶人,完全丧失主动权。
但如果一点不讲道理,硬吃将军魂的话,也根本不现实。
这家伙又臭又硬,无理都还要闹三分,顶死都不肯承认自己有不是,百般抵赖狡辩,在它的“地盘”上硬来,它根本不可能会善罢甘休。
所以,最稳妥,也是唯一的方式,就是学它扯歪理,说得它像之前那样,自知站不住脚后,自己找台阶下。
“哑巴了?既然要召唤她来做你的帮手,为何又还要去求本将来助你一臂之力?别告诉本将,你不知道禁忌。”刚刚想到一个“突破点”,正在思量是否可行,见我半晌不说话的将军魂,就耐心耗尽,再次逼问了。
将军魂说的禁忌,我自然是知道一些的。
就跟城管经常和交警、和民警干起来一样,这阴司也一样结构繁杂,各种各样的“衙门”,大大小小的阴神鬼差数不胜数,蛛网一样错综复杂,职能重叠的现象也并不在少数,甚至很多情况下,比阳间的衙门还要臃肿复杂。
在这样的前提下,一些上不得台面,约定成俗的规矩,自然也就应运而生。
其中一条就是,不同机构,但相同职能的阴神差使们,在没有接到上面命令的情况下,大家就各干各的,如果因为同一件事撞在一起,就按约定中的区域划分,或者先来后到,决定由哪一方去处理,另一方也不得干涉,不得过问。
放到我们这类,经常需要和阴物打交道的人身上,就是如果有事情,需要请阴司差使的话,就只能请一个,避免出现上述的情况。
所以一定程度上,我确实犯了这个禁忌。
不过也没关系了,反正我也已经想好要怎么说,照着眼前这位阴神学就是。
于是冲将军魂笑了笑后,我说道:“为什么要这样?你与其有时间在这里问我,还不如自己好好想想,为什么要这样。”
将军魂顿时眉头大皱,这话很似曾相识,因为在将军坟的时候,它对我说过差不多的话。
我就没打算真让它去想,面含讥讽的笑了笑,又道:“想不到,那就我来告诉你吧:因为我不相信你,不相信你的能力,更不相信你的人品,哦,忘了你不是人,也应该不知道人品是什么意思,总之你只要明白,我不相信你会说到做到就是。”
将军魂脸一寒:“本将言出必行,岂会是言而无信之辈?对本将而言,区区一个子母邪煞,镇杀又有何难?”
我冷笑道:“能力先不说,就暂且相信你有这个本事,但人品这方面,我可是已经见识到,你是如何“说到做到”的了。”
“何意?”将军魂眉头大皱问。
“如果我没有记错,你也还要点脸,还知道自己说过什么的话,你最初答应的是亲自过来的吧?结果呢?只是派了你的侍从过来。”我似笑非笑道。
将军魂目光寒冷道:“难道本将没来?你现在看到的是什么?”
我寒声笑道:“确实是来了,不过不是来镇压邪煞的,而是来捣乱坏事,给人添堵的。一开始是谁自己说的,入夜就会到来?结果?到了午夜都还不见踪影,只有一个不懂此道的侍从,害得我们三个,不,四个大活人险些丢了命!我现在问你,我们在臭水沟里挣扎,认为死定了的时候,你在哪?两个大活人一夜之间陈尸河岸的时候,你这吃了不知多少代人献上的香火供品,口口声声护佑一方的神又在哪?”
“如果不是我有另一手准备,现在我们四个人,已经是四具冷冰冰的尸体了,这时再要你来又还有什么用!所以我不相信你,有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