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附身,向自己面前的中年雄虫深深地鞠了一躬。
而阿帕达则是仿若遭遇到了极大的震慑般,双眸骤然紧缩。
他耳畔“轰隆”一声鸣响,整只虫于瞬间哑然。
可阿诺德也没有跟他对视太久,只是又转过身,怜爱的拍了拍自己弟弟的肩:
“阿尔曼。”
看着眼前身高几乎都快要与自己平齐的少年,雌虫上将那张一直宛若冰封的面庞终于露出了一抹微笑:
“这么多年没见,都长这么大了啊。”
“啪——”
看着突然出现的哥哥,阿尔曼悄然一顿,而那只一直被他攥在手中的弹弓也终于挣脱束缚,从高处滑落至了地面。
“…………”
至此,一家四口就这样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之中。
眼看着相互之间仿佛要有无数话语要说,但每只虫的心中却又好似藏着一道永远也穿不透的墙,紧密,坚硬而又冰凉。
几分钟后,到底还是奎宁首先打破了这样的局面:
“都别站着了,赶紧回屋坐,是这样的,我刚才正打算去供给处取咱们的菜,结果在半路上碰巧遇到了阿诺德。”
说完这些,他又温柔的摸了摸阿诺德的肩头:
“傻孩子,自以为穿着一身敌兵的军装我就不认识你了?我是生育你的雌父,无论你把自己伪装成什么样子我都不会看错。”
而看着自己已经六年都没见过了的大儿子,目光从其凌乱的银色发丝滑到削尖的下巴,再到因过于消瘦而显得有些嶙峋的身形骨架,蹙眉严肃了大半辈子的阿帕达就像是被什么触动到了心弦,眼底竟漫上了酸涩的潮湿。
“啊……回……回来了啊……”
见阿诺德再次看向自己,他握了握手指,赶紧将目光偏向了别处。
“嗯。”
阿诺德便也将视线收回,轻轻地点了点头。
可总归还是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先不说旁边已经石化的阿尔曼,一向走最炫老头风的阿帕达此时也觉得自己有些炫不起来了。
他在房间中央有些不自在的挪挪脚,终究还向冲对方指了指墙角的沙发:
“来,别光在那儿傻站着了,赶快过来坐。”
“嗯。”
又是一个点头,阿诺德停顿片刻,便向沙发走去。
然而就在这时,房间里却突然传来了一阵奇怪的窸窣声。
那声响非常别扭,忽小忽大,忽急忽缓,若是仔细寻去,则可以推测出其好来自位于书房旁边的储藏室。
在场所有虫同时一怔。
其实是荆野,可怜的他为了能够快点逃出去,已经挣脱了绳索,此时正在运用一只细丝别针在里面玩命撬锁。
然而却被阿帕达一语道破天机:
“哈哈,应该是因为太久没有打扫过了,储藏室里进了老鼠,来来来,我们坐我们的,不用管它。”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所有支持和阅读本文的小天使,谢谢你们给我投雷和灌输营养液
笔芯,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