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还没等二虫走出去多远,他们的身后却又忽地响起了一声高亢的喊声:
“诶你们先等等!”
宽大的奥维军帽沿下,荆野和阿诺德的面色同时一变。
五指蜷起,悄悄握住了腰间别着的便携式h—163,荆野几乎是以一种有些僵硬的动作转过身来,整只虫不由变成了高度紧张的状态:
“怎么,你还有事?”
却见那士兵竟是将之前阴郁的情绪一扫而光,大大咧咧冲他呲牙道:
“不是不是,就是觉得兄弟心胸开阔,实属好汉,你是叫尤奈吗,今日一见也是缘分,日后若是有机会我想去巡逻队找兄弟叙旧。”
“哈?”
这回却轮到荆野一挑眉梢。
啥玩意儿,叙旧?
跟你?
跟你叙旧,跟你聊聊你爷爷我想当年在各种逃生游戏中的英勇事迹,顺便讲几个说出来能吓死你的故事最后再奉劝你一句不要迷恋爷,有事找你爹?
我闲的没事儿干?我脑子被水泥糊住了,我有病?
“啧啧。”
别看奥维军士兵全都穿着军装站在那里虫模狗样的,实际上就只是一个个脑回路清奇强装自来熟的傻逼。
想到这里,荆野松开了腰间的手,不觉有些怜悯的摇了摇头。
“不用了,这位兄弟。”
他笑笑。
“我从出生到到现基本就没经历过什么大风大浪,不知‘旧’为何物,况且我家领导对我一向看管很严,从来不让我在外跟别虫独处时间太长,否则就会赏赐给我一枚平底锅或者搓衣板,是吧领导?”
说完他偏头,戏谑性的看了阿诺德一眼。
而那只俊美的雌虫上将却依旧像是什么都没有听见般,只是面无表情道:
“巡逻时间近在眼前,再不过去队长就要发飙了。”
荆野赶紧:
“好好好,走,走,现在就走。”
于是就这样,他们二虫就相互配合着从混乱的肇事现场安全的退了出来。
而直到来到西卡小镇一个不惹虫注目的小胡同里,阿诺德才松开了握着荆野手腕的手,在轻呼一口气以后,再看向对方的目光不禁有些愤怒:
“斯莱亚,你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有没有跟你说过在我们和剩余的亚德军力量汇合之前,做事一定要小心谨慎,否则你我随时都会有被再次捕获的可能?”
他凝视着自己的雄主,音调哀怨:
“你知不知道你在岸口那样做有多危险?”
然而,就在阿诺德一腔热血表达着自己的不满的时候,旁边的荆野却早已走了神。
无论耳边传来对方怎样的控诉,这只面容英朗的雄虫却始终低头瞅着自己那只刚才被攥过的手腕,侧颊逐渐发红——
什么,刚才阿诺德主动拉我手了?
那现在他在跟我说什么……联系亚德军反抗奥维军做事不能莽撞不能太张扬……什么阿诺德刚才主动拉我手了?
不行不能分神,思绪回来,对他说的没错我在岸口那样跟他们硬杠确实不对……什么阿诺德刚才主动拉我手了?
荆野不自觉的将那只手举到自己的眼前,在通过仔细观察过后发现上面竟还有一抹因用力太大而微现的淡红,他整只虫彻底懵成了一片——
我是谁我在哪儿我要干什么……
我靠哪只好心虫可以告诉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