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恐惧,则是因为,明日自己若是逃不出去,那今后……
不不不!
昭若与她所说的那个计划简直天衣无缝,且隐秘无人知晓,她一定可以逃出去的!
微微定了一下心神,陆景琴无可无不可地颔首,一副根本没有把皇上那有所深意的话,听到心中的神游物外模样。
皇上知道陆景琴性情倔强,让她一时半会儿真正放下云澈绝无可能,于是亦未再出言说什么。
只是垂眸看到陆景琴心不在焉的模样,心中微动,又抬手轻抚了一下陆景琴的发髻。
陆景琴不知道他葫芦里买的什么药,权当做他又在发神经,恍若未觉。
只是脚步轻移,又微不可察地后退了几步,陆景琴方才勉勉强强地同皇上行一礼,板着脸道:“民女倦了,想去休息,皇上还是先请回吧。”
皇上笑着颔首道:“好,朕便先走了。”
此人破天荒好说话,陆景琴心中有些纳罕,面上却淡淡不显。
只是起身后,便脚下飞快地回了寝殿,仿佛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身后似是传来轻笑声,带着调侃的愉悦之意——皇上只是突然觉得,陆景琴纤秀身影落荒而逃的模样,倒是有几分相似他小时候偷偷养的,娇软而胆怯的小兔崽。
陆景琴其实并不困,从小到大,她一直没有午睡的习惯。
只是恐裴容晏不走,出去又见到,她只好一直坐于寝殿的梳妆台前。
见陆景琴神情懒懒散散,眉目间还有几分郁郁之色,月锦实在怕她又在思量什么。
又忽地于她乌发间,看到一支从未见过的,做工精巧的水碧色玉簪。
月锦眼眸微转,唇畔微弯,自铜镜中对陆景琴笑道:“这支玉簪可真好看,分外适合主子。”
看到月锦笑得仿佛是有几分深意,好似透出一丝终于松了一口气的意味。
陆景琴目光漠漠地扫了一眼她面上的隐隐喜色,然后抬手,往自己的发髻上抚去。
月锦所说的那支水碧色玉簪,陆景琴曾见过,因为刚刚裴容晏扦在她发髻上的玉簪,与这支是同样模样。
不过眼前这支,却并不是刚刚那支,因为刚刚那支此时已化作了几段碎玉。
陆景琴垂眸静静看了一会儿手中玉簪,忽地微微一笑,握紧了手中玉簪。
她面上笑意清浅,只是指尖却因为骤然握紧,而隐隐有些发白。
他是这天下之主,无论是现在,还是以后,他想要什么替代品,自然皆可得到。
世间貌美的女子比比皆是,温柔小意的更是烦不胜数,难道这人是此生顺遂惯了,非要自讨没趣做个贱骨头方才开颜?!
作者有话要说:皇上(疯狂摇人肩膀):啊啊啊阿景喜欢朕了吗?太好了朕太开心啦
阿景(冷笑连连):皇上您长得挺老,没想到内心还怪幼稚的。
这学期课和活动好多,还有晚自习,忙里偷闲地努力存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