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已无大碍,只是内伤较为严重,待我写张方子,按药疗服即可。”中年大夫在人群中极力安抚,眼神却是时不时地看向静立在人群外的任枫楠。
中年大夫从医多年,在镇上也算小有名气,对这蒲庄村也颇有了解。
方才在门外等候多时,来时听说已有人在里头医治,可放眼看去,这村里唯一会点医术的江湖游医明明还在外面站着呢。
正纳闷里面是何许人也,就见房门打开,出来一位容貌极其不俗的年轻女子。
中年大夫正猜测这是何人,就见那女子开口说话了,随后离得近了,就看得更清晰了。
这女子竟是一位医者!
这世间医者本就不多,这女医者更是寥若晨星。
只见着那女子靡颜腻理,神情却是凛若冰霜。
中年大夫即使有再多的话也只能憋在嘴里,心里带着几分怀疑踏入里间。
进入房内,大夫径直走到床边,一眼就看出这是个俏丽的年轻仲人。
床上的人还在昏睡,除了脸上有些苍白外,看起来确实无碍的样子。
将药箱在床边的矮桌上放下,又拖了把凳子在床头坐下,这才开始进行检查。
当看完眼睛准备把脉时,这人的右手腕上却系着条白带,顺着那抹白带的方向,就看见这白带的另一头是绑在床头的横栏上。
另一只手藏在被里看不见,但从那床头和床尾的横栏上绑着的白带来看,应当是四肢都给系上了。
这是什么特殊的包扎方式吗?
大夫心里疑惑却也没有解开,就那样隔着白布进行诊脉。
“这、这是……”这脉象确实紊乱,是内伤之兆,但这人不止是身受内伤,她还……
大夫一脸震惊,却也很快压下。他从医这么多年,有什么样的病人没有见过呢。只是可惜了这孩子,年纪轻轻就……以后怕是不能娶妻生子了。
老大夫叹惜的摇摇头。随后又检查了一下病人身上的伤情。外伤确实处理得当,尤其是那肋伤处理得极好。虽然那包扎的手法看起来还略显生疏的样子,但也无甚影响。
想来那位年轻的女医者,医术该是相当不错的。
中年大夫心中早已没了初见女子为医的轻视怀疑。认真写好方子后,大夫走出房门。
在回答完那些村民的问话后,中年大夫慢慢走到任枫楠面前,将那张方子递交给她。
“姑娘医术了得,不知从医几何?师承何处?”看眼前女子一身淡然自处的悠然气质,中年大夫还是没忍住想要客套一番。
任枫楠看完方子,点点头。这看其他有经验的老大夫开出的方子然后自己融会贯通,也能学到不少东西。
听到大夫的问话,出于礼貌还是回到,“自幼研习医理,只是兴致使然,未曾拜师。”
中年大夫神情有些错愕,心里道声佩服,随后夸赞道,“如此,姑娘天赋定是极高。”
“谬赞。”任枫楠神情不变,谦虚回道。
“只是在下有一事不解,为何那伤患的手脚皆要系上白布?可是什么独特的疗伤方式?”大夫想到那几条白带,疑惑地问道。
“……”任枫楠难得哑口无言,适才包扎好伤口,忘记给那人解开,心中尴尬,面上却仍是淡定的说,“只是正骨时怕她乱动伤到自己罢了。”
“竟是如此,高明!”那大夫对这年轻的女医者印象极好,可谓是后生可畏。
“还得谢过大夫替我家妻郞看病。”任枫楠想着要赶紧回房里将那几条布带解开,心里已不想再继续和这大夫继续扯皮下去,便直言道谢,想结束话题。
“什么?!那里头是你家妻郞?”大夫顿时大惊失色。
“嗯?”
“可、可她分明……”
“这是家事,就不劳大夫操心了。今夜劳烦您跑一趟了。”任枫楠出声打断了大夫的话。之后从施纾逸给她的钱袋里拿出一两银子交给大夫,算是出诊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