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来是不可能想起来的，这辈子都不可能想起来的。

她壳子里的人都换了，根本不存在的记忆，上哪儿“想起来”去？

这充其量只能叫习新知识。

新知识还得有老师教，再不济自至少也得有教材。然而这两样颜歌都没有，所以她答：“想不起来了，医生说没希望，我这辈子就这样了。”

颜心慧：“哦？是么，太可惜了。”

颜歌：虽然我并不觉得可惜，但你这个笑容就很不对劲啊大姨妈？

是笑了吧？这骤然亮起的双眼，还有眼下两道跳跃的卧蚕，大姨妈你绝对是笑了吧！

大姨妈喜出望外的笑容只维持了零点零几秒就消失不见，快到让人以为是出现了幻觉，随即那张熟悉而陌生的脸上写满了对后辈的关爱。

关爱地对小外甥女传达了怜惜慰问之情以后，大姨妈摆手对她说再见，马上聚餐桌上就能再见。

“好的大姨，一会儿见。”

大姨妈走后，颜歌看向洗手台的镜子。

她妈颜心颖的身影出现在镜面上，从卫生间里间走了出来，洗手之后拿出化妆包，到补妆台的镜子前补起了妆。

颜歌在旁边看着她妈补妆，欲言又止，欲言再止，止了好几次没止住，最后还是言了。

“你……在躲我大姨？”

颜心颖捏着粉扑往脸上拍拍拍，若无其事瞥来一眼，好像没听懂的样子，“嗯？躲什么？”

颜歌揭开颜女士的装傻面具，指了指对面的镜子，“我从镜子里都看到了，大姨跟我说话的时候你本来要出来，一见她又躲回去了。”

有故事，绝对有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