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怀远打骂了半天,手都酸了,便扔开鞭子,一脚踢得他翻过来,道:“装什么死!”
江无昼挨了一脚,依然没什么反应,面色泛着不正常的潮红,一手紧紧攥着胸前的衣襟,呼吸急促却又微弱,活像条上了岸的弹跳着垂死挣扎的鱼。
方怀远这才想起来,算算时间,离上一次喂下药丸已经过去三日了。
他忽然不恼了,慢悠悠地从袖子里取出一个模样奇特的瓷瓶,晃了晃,让里头的药丸发出簌簌的清脆声响,笑起来道:“江公子,我劝你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若你肯为我办件事,这瓶解药我便双手奉上。如何?”
“……是你?”
描着这样纹路的瓶身并不常见,至少在江无昼看来,绝不可能忘记——与很多年前晌清欢“好心”送给自己的药一模一样。
方怀远凑近道:“你说什么?”
“是你……给他的?教唆他……”
“什么话,是晌清欢自己跟姚掌门要的。他都如此害你了,你还要为他开脱?那可真是情深义重,叫见者伤心,闻者落泪。”方怀远摇头,故作惋惜道,“就在前两日,晌清欢亲口下的命令捉拿叛徒,若有反抗,就地处决。啧啧啧……”
窒息带来的痛苦愈发厉害,江无昼几乎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在脖颈上抓出道道血痕,不得解脱,又去抠挖地上的石缝,抠得指尖鲜血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