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渺本就手足无措,被这么一喝令,乖乖蹲在小泥炉旁烧完了一壶水,才后知后觉:若这大夫趁机逃跑,追不回来不说,连乌云踏雪都丢了。
嘶,那马怎么蠢兮兮的,谁来都给骑???
顾渺想着大夫临走前的话,丢下小泥炉,又去把自己屋的被子也抱过来,盖在了迟鹤亭身上,把三个炭盆都烧得旺旺的,悄悄伸进被子底下握住他的手,陪在身边不肯挪窝了。
似乎过了很久,又好像没过多久。
天一直阴沉沉的,飘着细细的雨丝。
门口隐隐传来一声马嘶,这会儿顾渺正试图给迟鹤亭灌点温水下去,笨手笨脚的,弄得衣襟湿了一大片,听见开门声,还有些不太明白发生了什么。
年轻大夫挟着一身寒意和湿气,推门进来,劈头盖脸问道:“厨房在哪?我去煎药。”
“在那边。”顾渺下意识地指了个方向,诧异道,“你怎么回来了?”
没见过跑了还会自己回来的人。
大夫被问得莫名其妙:“时间紧迫,我一抓到药就赶回来了。药煎好之前,记得多给他喂些热水……你看你,水都洒了,又要换衣服,会不会照顾人啊?!去去去,一边去,我来我来。”
“……”顾渺一瞬间对这位大夫肃然起敬,接过药包,认真道,“我会煎药,我去。”
“哦,行,手脚麻利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