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渺推开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啐了口带血的唾沫,道:“多管闲事。”
嚯。
迟鹤亭不高兴了,也不拦他,抱着手臂在那儿说风凉话:“就你这副样子,还想下山去?滚下去还差不多。”
话音未落,顾渺脚下一绊,往前倾去。
迟鹤亭:“!!!”
自己这嘴开过光不成,说来就来?
顾美人风一吹就要倒的虚弱模样哪里经得起摔。
他扑过去将人拉住,自己也一个趔趄,磕磕碰碰,在一棵老树根下摔了个屁墩儿。顾渺跌在他怀里,倒是没什么大碍,连脱臼的手腕都被护住了,丁点儿擦伤都没有。
迟鹤亭被这一跤跌得龇牙咧嘴,道:“顾、顾三水,你……”
顾渺想爬起来,却被拉着袖子用力拽了一下,又跌坐回来。迟鹤亭半直起身,一手撑在老树根上,将他整个人都圈在了里头,以这般极具压迫性的姿态,缓缓逼近,轻声问道:“你的眼睛怎么了?”
“……”仿佛被掐住了软肋,仓皇无措的神色一闪而逝,顾渺踌躇片刻,坚持道,“与你无关。”
“与我无关?”迟鹤亭气笑了,“是谁偷偷溜进被烧毁的百草堂,拿走了我的针袋?又是谁见我做的药被毁了,满身杀气恨不得将那人抽筋扒皮?”
顾渺扭过头,不吱声。
“行,我多管闲事,不该来的。”迟鹤亭板起脸,“从今以后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你走你的阳关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