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两姐妹大啖美食的同时。
褚瑜也没闲着。
他趁着萧百婳不在,让睿王进宫。
睿王一进到宁勤殿,门就被明忠机灵地阖上,他知二位要谈的事情不宜让过多人知晓。褚瑜直接免了礼,等人坐下后,便进入正题。
外头徘徊的宫人只剩明忠,其余的早被他打发去远处干事。
既然是谈的机密事儿,外头自然也会有暗卫待命。褚一站在明忠身旁,“王公公觉得近日宫里如何?”他就是没话找话,但问得又好像有个中玄虚。
明忠一听,便了然其意,“静得发慌。”
说来也古怪,仿佛冥冥之中特意安排。
往年秋时之际,天气再怎么凉爽,总是躲不过秋老虎的袭击,闷得让人难耐,然而今年却是截然不同,天色总是雾蒙蒙一片,到了夜里,更是不见月光,似是昭显着什么。
此时亦然,乌云笼罩于京城的天,如猛兽袭来,叫人心生压抑。
风渐冰冷,吹得人不由哆嗦。
褚一望着远方,状似无意地说了句:“看来这京城的天要变了。”
明忠一瞬间有了疲态,叹一口气,“平和如此多年,总会有人坐不住。”
褚一只是意味不明地笑了声。
良久,殿门才又复打了开来。
站在外头待命的两人立马行了个礼。
褚瑜摆摆手,让他们先退下。
等只剩他们两兄弟后,睿王才转过身子,状作心血来潮,笑着道:“陛下蜇伏如此多年,臣早些年便与您建议要早日除去,不留后患,可陛下却总拿和平为重来搪塞臣。”
褚瑜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
顿了几会,睿王缓缓敛起笑,语气有些严肃,“陛下为何这回下定决心要动手了?”
褚瑜神色自若,若此时萧百婳在场,她许会为他这过于稳重的姿态而感到惊讶。他不答反问,“那皇兄又为何以前不与怀大人来往,近来却频频与之相邀于酒楼畅谈?”
睿王抿唇,深望着他好片刻,忽而笑了。
褚瑜平淡道:“自幼,太傅便教授与朕,捕豺狼,需沉住气,待其露出尾巴,一把抓住,扼住其命门,方可省事不少。”
睿王陡然大笑,“陛下曾言,臣才是最合适那位置的人,可如今看来,那张椅子到底该属于何人的,这天下人皆有目共睹。”停顿了下,“还请陛下莫要再妄自菲薄。”
言罢,他便离去。
褚瑜站在上方,看着他越来越远的背影,耳边恍然响起他方才的话。
思绪不由回到宫宴那日。
坐在最上位能目视底下一切,尤以靠近者为甚。许是无意,又或是自身敏锐过人,他瞥了眼右相,却恰恰捕捉到对方看向萧百婳的目光,那眼神满溢着他熟悉的狠厉。
与他刚学着理朝政时,那些想暗中除掉他的人的眼神一模一样。
既然这人会危害到他的小姑娘,那便无需再留。况且狼子野心藏了如此多年,也该憋不住了,是时候露出狐狸尾巴,搅得人不安生。
思及此,褚瑜冷笑一声,收回视线,拂袖走回殿内,继续批奏折,等他的小姑娘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老实跟你们说,我没吃过蟹黄面。
虽然我很想吃,但我就是不会剥壳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