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意思?
景葵扑眨着眼睛,心中的小鹿横冲乱撞,莫非师尊要以身相许?啊!幸福来得太突然
见他不答话,玉熙烟更显伤怀,好似未得雨露而凋零的花,自怜自艾:“我知你嫌弃为师,是为师不知自爱,配不上你。”
“不不不是哒!”景葵连忙摇头,激动得话都说不周全,“师尊哪里都好,是徒儿、徒儿配不上您,徒儿愚笨,哪里还、还敢嫌弃师尊。”
玉熙烟唇角的笑意复又回转:“那你可是愿意?”
景葵把头点得如捣蒜,双眼放光,有如期盼着主人抛出嘴中骨头的馋狗狗,摇着尾巴急迫又兴奋。
“既是如此,为师许身与你,往后你便不必再以尊称唤我。”抛骨头的主人慈爱地将诱人的骨头抛给了眼前人。
景葵恍若再做梦,不确信道:“师、师尊是说……”
拉近他的下颌止住他的疑问,玉熙烟俯脸凑至他唇角,语气忽低柔了好几分,情深暧昧:“傻葵葵,唤我一声夫君。”
小心房剧烈地颤动,景葵几近恍惚:“夫——君?”
以手抵着某只蠢货撅过来的唇,玉熙烟满脸嫌弃,方才为让他静些故而在替他包扎伤口时施了他的睡穴,不曾想这只小蠢货不仅挤上他的榻还抱着自己要亲亲要抱抱,更不知做了什么梦,肉麻地叫人浑身打颤,果真是个□□熏心的小东西,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天已近暗,药访居后院的湖边坐着一人,一身黑衣近乎容于夜色,然那张白嫩粉润的小脸却在夜色中格外耀眼。
风吹落叶,她兴奋地回头,却不见一人,又失望地坐回,朝着湖中丢石块。
“哄我一下会死嘛?坏老头儿,过混!”离浣一边砸石块还一边嘟嚷着。
垂头丧气之间又闻脚步声,粉嫩的耳垂动了动,这回她确定身后有来人了。
“我告诉你,我可不是那么好哄的。”离浣双手抱胸,趾高气昂,“你要是不同我道歉,我今日是不会同你回去的。”
身后人听她此言,只靠近了一些,却并未答话。
瞧着身前透射来的黑影,离浣的嘴角又翘了几分:“你说你一把年纪了,怎么可以凶女孩子呢,现在知道后悔了吧。”
身后的脚步止住,不再靠前,双眉一蹙,离浣忙改口道:“呐,撒谎是我的不对,我向你道歉,可我并未打算伤害玉哥哥,更不曾如你说的那般将人命不放在心上还满口胡言,所以,你不该这么说我。”
得不到回应,离浣急了些,怕他会就此离去,匆地起身回转:“我说我知道错了,你不要再生我的……”
口中的话戛然而止,看清来人,离浣一诧:“叔父……您、怎么来了?”
不知第几回瞧向窗外,金以恒在屋中侯了半日也不见离涣归来,他几欲去寻她,然终觉不妥。
门外有来人,是他派去暗中保护离浣的弟子,男弟子进门后,金以恒还在探望他身后人,然而却只见他一人。
“师伯,离浣已同门中长辈辞行,这枚宫佩是离浣托我归还于您。”说罢,他呈上一枚粉雕玉瓣的宫佩于金以恒面前。
初级弟子所配宫佩乃为浅白圆玉佩,而尊长级别的腰佩一律以玉熙烟的喜好雕成了海棠花样式的粉色宫佩,于仙导而言,此宫佩也仅是身份的象征外加配饰的作用,那日离浣喜欢,他便赠于她玩耍,今日再见到这枚宫佩,他心中却舔了分异样的酸涩。
取回宫佩,金以恒略显疲倦道:“知道了,退下吧。”
男弟子很少见闲云野鹤的师伯露出此等落寞的神态,不免多窥了两眼才离去,又觉自己出现了错觉。
抚着手中半枚宫佩,玉熙烟侧躺于榻上神思游离,昨日那小蠢货抱着自己睡了一夜,倒让他舒服了许多,莫非这便是所谓的父子连心?怀中的胎儿感应到了它有这么蠢的一位狗爹?
移开脉上的指,金以恒拉长了语调试问:“昨日你二人……?”
玉熙烟含糊其辞地嗯了一声,若让师兄知晓自己汲以魔族之血抚慰胎儿,必定又遭他责谴,甚是会阻他所为。
“容你师兄我八卦一回,”金以恒忽然凑近他,一脸猥琐之相,“你二人行欢爱之事时是何体位?”
“…………”
见他颇为无语的神色,金以恒毫不见外道:“我瞧那傻小子比那少女还娇俏,若非你身怀有孕,我是怎么也想不到他竟是上面那位,不过说来,这男子在下的体位,感觉如何?”
玉熙烟红了脸,恼羞成怒:“我瞧师兄你是吃饱了撑着,欠冻。”
金以恒挑眉,以折扇轻敲了两下他的肚子,打趣道:“以你现在这身姿和修为,师兄我的功力未必在你之下。”
把玩着手中的残玉腰佩,玉熙烟的视线转到他腰上,别有深意:“空有一身修为又如何,想留的人却还是留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