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菠萝包拿着笔跟林黛玉坐在吧台对面。
“改你的罢,再不拿出来,剩下的酒怕是要老死在酒窖了。”
按着现有库存和法棍熟练的调酒种类,他们拟定了新菜单。由于太穷,这份菜单还是菠萝包用原子笔手写的。
他代表了整个酒吧的最高学历:高中。
今天的酒吧来了四个客人,跟平时不起来不多不少,但创造了本季度最高销售记录。最满意的人是法棍,因为他们每人都点了一杯法棍调的酒。
起码明天早饭有了着落,能吃饱也算是好事一桩。
“真有你的,黛玉小姐。”菠萝包早间吃着包子,他对今天的新早餐很满意,尽管不是在中华街买到的。
多了一个顾客谈不上胜利,已经第三天了,她面对目前的情况仍一筹莫展。
林黛玉咬了一口芝士味的柠檬色小笼包,表情复杂的默默放下了。百无聊赖坐在窗前远远望着空荡荡的街道,“你们没有锅的?吃瓜果蔬菜的时候,种子种在地里说不定会长。”
“真男人怎么能做饭!”菠萝包无比激动。
“嗯?”林黛玉没能注意到他纠结的表情,一脸可惜,可惜真女孩也不会。
她适时想到了某个男人,尽管大部分菜色不是外带,就是直接放进微波炉即可的半成品。但他心情好的时候,也曾经自己煎过蘑菇。
她在检查酒窖时,发现里面的杜松子酒读起来和他的名字一样。松叶味道未至鼻端即醉人,阿醉这样的名字就很好。
瓶子映出她的影子,她歪头思考了一下,如果还有机会叫他的话。
“你不能直接喝这个,太烈了。”法棍试图从她怀里拿走那瓶酒。
酒店里现在还有的材料只剩下柠檬汁和糖浆,见她喜欢,他决定用那瓶酒给她调一杯度数不高的酒。
早间的闲暇这样度过,法棍非常满意,比起到公园闲晃看看能不能捡到硬币,和跑去楼后心情沉重地挖坑强了不止一点。他鼻尖动了动,感觉手中的酒离十全十美还差一点薄荷叶,法棍将主意打到了小猫身上。
门口有给它种的一棵猫薄荷,但叶子在冬季里艰难生长,没剩几片了。
他起身实施摘叶计划的时候,大厅里的小孩已经不见了。剩下菠萝包一个仍在埋头吃饭,盘子里是全家最后一个包子,抹茶味绿色的,一口不见了。
坐在店里等待时,林黛玉就敏锐地察觉,小路上许多路人往酒吧里望一眼就匆匆走开。有的甚至目不斜视,路过的要多快有多快,就好像身后有恶鬼在追。
她干脆出门,决定揪一个可爱的人问问。
不远处的路口,她还没挑好找哪个人,袖子上传来拉扯的力道,一个小女孩拽住了她。
女孩跟她年纪相仿,发带将黑发全束起在脑后,冒失的刘海底下是一张冻得苹果似的脸。
见十几米外,玻璃门粘着胶带、大招牌蒙着灰尘的酒吧店门口,一个手拿酒杯的墨镜男人跑出来,她连忙将林黛玉护到身后。
林黛玉只得跟她一道,目睹了瘦男人从酒吧里走出来,跟小猫你一爪我一爪抢猫薄荷的全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