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和的眉头一点一点收紧,他以为自己疯魔听错了,直到再次听到镇北王府四个字,连着霍将军三字一起说出来,他的心不由跟着猛抽一下。

苏清和觉得自己一定疯了,疯得不清。他面上溢出难忍的痛色,不仅因为外伤的痛,还有猛然砸下来的心,拉扯着五脏六腑,每一处都要他不好受。

霍池渊死后的三年,世人冤枉了容悸,没有人囚禁他,是他囚禁了自己。这三年里,到底是梦着,还是醒着,他总不能分清,也不在乎。哪里能见着霍池渊,哪里就是他想醒着的现实。

他总在拥有着失去,又在失去后莫名拥有,如此往复,坠入万劫不复的囚渊。

布甘羞辱够了,也将对方痛苦的神情收下眼底,恶趣味得到满足。看时候不早,催促布猛帮着将苏清和拽起来。二人不管人死活,野蛮拉拽拖着往屋里走,丢在地上。

布猛趾高气昂将衣服砸在苏清和身上,竖起食指,指着他,恶狠狠的警告,“今天的事你要敢说出去半句,老子接着揍死你!”

布甘补了句:“若夫人问起你的伤,你就说自己不小心摔的,敢说是我俩,半道上截人也给你顿胖揍!”

按照他对狗东西常羡的了解,料定他没胆子说出去。此人懦弱怕事,窝囊得很。通常情况下,只敢在赵老爷面前开口说两句,还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连告状都不会!稍微吓唬一下口都不会开了。

若不是没什么力气,苏清和觉得自己会无情笑出声。这样毫无威胁力的话,也有人说得出口,都要被送出去的人了,还怕什么揍?

不过,不是计较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