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一分钟过去,他却握着粉笔迟迟没动,整个人都有些莫名其妙又没法描述的僵硬。
众目睽睽之下,祁景琛的两道视线太过直白灼热,间隔大半个教室也没能降温,又好似一支画笔,用浓墨重彩的笔触一寸一寸刻画沈则鸣,先是后脑勺,蹭过后颈,再探向腰际,滑过尾椎骨.......什么都没做,又仿佛什么都做了。
沈则鸣沈则鸣心尖呼地腾起一把火,下面隐隐有些发热,他不自在地扭了扭身子,闭眼缓缓吐出口气,强迫自己定下心神上课。
一节课四十五分钟,祁景琛进来的时候距离下课仅有三十分钟不到,可沈则鸣还是度秒如年,他觉得自己像架在炭上烤的鱼,无论翻向哪面都倍受煎熬。
剩下的半堂课沈则鸣讲得磕磕绊绊,甚至还比不上入职前试讲的第一堂课,但所幸没再出什么差错,挨到下课铃响,他逃也似的抓起课本走出教室,连要嘱咐课代表的事情都忘了个一干二净。
下课时间走廊上都是人,新鲜空气灌进鼻子,沈则鸣松快不少,他慢下脚步,路过天台的时候,脚尖一转推开门上去了。
学校没给天台装防护栏,又碍于天台和走廊相连处的特殊性,防盗门没法上锁,只在门口那儿对着走廊安了个摄像头,一周查一次。
严惩过几次后,就很少有学生敢再靠近这块“禁地”了,效果比装防护栏更好。
沈则鸣站在空无一人的天台,把课本扔在地上,欣赏着远方的山峦海浪,紧绷的神经总算松懈下来。
然而下一刻,黑色防盗门就吱呀一声被推开了。
祁景琛单手插兜向他走来,裹挟着冷意的冬风掀起他的额发,露出锋利俊朗的眉眼。
沈则鸣转过身,对上祁景琛的视线,身体僵了一瞬,又很快恢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