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沈则鸣的目光过于炽热,祁景琛忽然抬眼朝他看过来。他眼尾笑意尚存,但不是给沈则鸣的。
四目相对,沈则鸣看着祁景琛眼里的笑意褪下去,极淡漠地扫他一眼,撇开视线,像刻意的冷落。
时间接近中午,气温渐升,空气也热起来,沈则鸣感到胸口憋闷,呼吸道像塞了团棉花。
塑料水瓶暴晒在阳光下,里头的液体有些发热,他握着瓶子起身,三个人同时抬头看他,沈则鸣却只盯住沈则麟,片刻后,又盯住祁景琛。
沈则麟无辜地回看给他,“哥,你盯着我干什么啊?”
沈则鸣没说话,仍然盯着祁景琛。
空气凝滞住,像场无声的角力。祁景琛冷静地同他对视,三十秒后,终于肯开口说话:“怎么?”
又是如出一辙的冷待,和端午那天在沈家一模一样。沈则鸣说不好是什么心情,可能有委屈,有不解,有生气,糟糕的情绪全都裹成一团在他心尖发酵、搅动。
但他只是缓缓收回视线,面无表情的:“上厕所。”
说完,他抬腿向三百米处的公共厕所走去。
他在厕所门口的墙角点了支烟。
祁景琛总是这样忽冷忽热,昨天尚且在浴室吻得难舍难分,今天就冷漠得乃至不想看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