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天气很好,西沉的阳光从窗户落进来,照耀着屋子里的一切,也包括祁景琛的恐惧。
他不知道有什么可怕,沈则鸣能藏什么?又有什么可藏?
烟灰落满那一角地毯的时候,祁景琛伸手抠住了柜门的外缘,轻轻一拉,保险箱里的东西一览无余。
有干净整洁的白衬衫,墨绿色的衣服扣子,精致的袖扣,月白色的丝质手帕,几个用密封袋保存完好的烟头......甚至还有那枚被他,也被沈则鸣扔过的戒指。
很零碎的物件,却都被珍惜地、小心地,用一只保险箱收藏起来。
祁景琛的心狠狠一跳,他依次拿起保险箱里的东西,凑到眼前仔细辨认。
手帕是他扔在学校的,用来擦眼镜,只用过一次。
白衬衫在大约三个月前忽然不知所踪,而在那之前只有沈则鸣去过家里。
此后半个月里,他的某一件衬衫下摆又突然缺失了一枚纽扣;以及半个月前,衣帽间的袖扣盒里也莫名丢了一枚袖扣,只剩下另一枚孤零零地躺在里面。
那么烟头呢?
他按捺住心底翻涌的情绪,将方才扔在地上的烟头和密封袋中的几个烟头放到了一起。
香烟的牌子,滤嘴牙印的深浅位置,几乎一模一样。
沈则鸣偷偷地,偷偷地珍藏了他的一切。
祁景琛蓦地开始耳鸣,脑海里响着奇怪的嗡声。他像是瘾症发作的瘾君子,双手控制不住地颤抖,浑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脸上漫着一种即将冲破桎梏的亢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