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则鸣喉头一哽,紧攥着伞的手垂落下去,忽然觉得有什么东西胀破了胃。
他承认自己是个小心眼,落到一点好,就想着掏空自己拼命还回去。可若是平白受了欺负,他也会一笔一划刻进心底,加倍报复回去。
说这话的时候,祁景琛斜倚树干,狭长眼尾勾着点淡淡的笑,伸长手臂漫不经心掰了根树枝下来,好像下一秒就会将树枝抛向远处,抬高下巴叫沈则鸣去捡。
刚下过雨的天空一碧如洗,不知哪家炸小鱼的香味顺着伴有泥土清香的晨风在空气中四散开来,一切是那么平和安稳。
偏偏有人要打破这份平和。
沈则鸣闭眼狠狠吸了口气,再抬眸,眼里那点脆弱和受伤已被不加掩饰的狠戾代替。他抬高手腕,在祁景琛眼皮底下用力摔了伞,昂着脑袋说:“那你知道么?就算是流浪狗,逼急了也会咬人?”
祁景琛挑了挑眉,样子很是不屑,“啊,是么?”
他握着那截树枝,懒洋洋地抻直身子,散漫地笑着问:“你想怎么咬啊?”
沈则鸣没有接话,直勾勾瞪着他。
“跳起来打我膝盖么?”祁景琛两三步走过来,沈则鸣立刻被一片阴影罩住,“小狗,捡个树枝玩玩?”
话音落下,那截树枝就被他远远地抛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