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耳边有风声,路边是田野,风从很远的地方而来,带动他们的衣角。
钟晴是齐津背回去的,一路上两个人都没开口。
临了,钟晴准备上楼,齐津叫住她。
“都会好的,什么都会好的。”他对她说。
她郑重点头 。
回来后,钟晴在床上躺了好半天,好像什么也没想,好像又什么都想了,思绪一缕一缕,织成张细网,她看着那张网,犹豫着是否应当被束缚住。
她在等待时间流逝的这段时间里,丁玲来了,拎着酒。
丁玲坐下的第一句话:“我要辞职了。”她仰头看着钟晴,眼睛是亮的,“也没有思考很久,在你那张请愿表上签字的那一刻,我就决定了。”
这次她带的不是跟往常一样的啤酒,而是瓶白酒,丁玲晃了晃手里的酒,问:“有杯子吗?”
钟晴找了两个杯子,放在桌上,丁玲倒了小半杯,豪迈地喝了口,被辣得五官挤在一起又舒展开,“我小时候,喝的第一次酒就是村里家家户户都会酿的米酒,好多年不喝,现在味道好像也没变。”
钟晴跟着坐下,拿过酒瓶,倒了个杯底,看着,没喝,丁玲瞥了她一眼,手摊在膝盖上,长呼口气,注视着前方:“我要继续去读书,现在年纪说大不大,趁着还有机会,谢谢你,钟晴。”
她提着杯子同钟晴碰了个杯。
“谢我干嘛?”钟晴有些不理解。
“其实你是有鼓励我的,你存在的本身,就已经鼓励我了,一腔孤勇去做别人不认同的事情,包括支持我也是一样,”她喝了一口酒,又道,“其实你刚来的时候,我也很不喜欢你,觉得怎么会有这样的人,漂亮又孤傲,一看就是没有吃过太多苦的人。”
钟晴苦笑:“原来我在别人眼里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