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闲璋以为是自己给他的那本书让他产生的这些念头,就将这本书没收回去了,但还是下意识问他,“为什么在乎这个。”
越溪信怔了怔,“那二十万人里,有我师父,有我一整个师门。我师父带着师兄师姐们下山后,就再没有回来。就因为神明需要供奉,所以我全家都死了。”
“就算是这样,你也依然觉着天道是对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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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的越溪信什么都做不到,他能想到的唯一抗衡的方式竟然是勾搭应闲璋。若是连天道的寄宿者都可以生出情感来,那天道的禁令本就是可笑之极。
他也真的这样做了。
戒指戴在应闲璋手上时,那赤红的颜色告知了越溪信他成功了,应闲璋确实动情了,虽然代价是自己也动情了。
他那伤敌一千自损两万三的事一直也没少做了,但这次意外得只是觉着挺无奈的。他知道继续下去,一定是两败俱伤的局面。
那十二年除了和应闲璋谈情说爱,他私下自然做了不少事情。除却救了言信,救了元化,办了学校,收留了没人要的孩子,他还做了许多事。
他私自找到了许多已经拥有感情的神明,越溪信第一次知道原来神明会因为这种事陷入恐慌。
他不懂,情感本就是他与生俱来的,但神明竟然对各种情绪起伏都感觉害怕。这实在太奇怪了。
越溪信又想,是不是应闲璋也在这种恐慌中,如此想着,他便更是觉着不可理喻。
那一段时间,情感像是一种疾病一样,一点一点渗透进名为神明的群体之中,逐渐蔓延,逐渐破坏,一点一点瓦解天道构造所谓的秩序。
爱与恐慌,应运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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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看,平等一定是相互的。”越溪信面对应闲璋时依然嚣张,“凡人若遭受了不平等对待,那神明一定也会被压迫。”
“神明不能没有情感,凡人也不能被神明控制。”
应闲璋只是摇摇头,“你根本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越初不满,“你也动情了,别用这种高高在上的语气和我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