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可能是秘书之类。”
“不能是厨工吗?神父可以当厨工吗?”
“一个神父为什么要当厨工?你这傻瓜。”
“你的臭鱼脑袋能好到哪里去?”
“可是为什么有人想要破坏主教公馆呢?”马可适时嵌入一个问题,阻止对话落入毫无意义的脏话漩涡,“如果我是一个激进的无神论者,好不容易找到一点汽油,我更愿意去点燃教堂,也更容易上报纸——并不是说我想以这种方式上报纸。”
搬运工们忽然不说话了,互相交换眼色。马可假装留意不到,但偷偷在心里骂了一句脏话。就在他思考该怎样自然地逃回吧台的时候,胡子上沾着啤酒泡沫的搬运工冲他勾勾手指,示意他靠近,压低声音。
“都是从街上听来的,看在你老爸份上才告诉你。听完之后——”
“听完之后,我们从来没谈论过教会和纵火,我过来送餐,顺道打了个招呼,偷了点薯条,如此而已。”
搬运工冲他眨眨眼,用手掌抹掉胡子上的泡沫:“你知不知道前几天在霍博肯有十几个德国佬被抓了?”
岂止是知道,马可耸耸肩:“收音机里说了好几次。”
“码头流言,天主教会买通了好几个帮派,让他们对付‘航海家’。”
“教会!”马可假装惊讶,故意提高声音,马上压低,“他们怎么会和我们这种港口老鼠混在一起?”
“你也不知道这件事?”
马可摇摇头。
“可以想象,布鲁赫气疯了。但是没有人知道那群神父串通了哪几个帮派,什么时候谈的,怎么谈的,有没有找中间人。如果真的有,”搬运工清了清喉咙,移开视线,“有人也许会怀疑是意大利佬,当然我什么都不知道,不能确定。”
“这么想也不是没道理。”马可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