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信使,是吗?”
安东尼奥看起来快要笑了,但最终垂下视线,除了真假参半的谦卑,看不出其他表情:“神父不都是信使吗,科斯塔先生?也许柴尔德神父也同意我的说法?”
老人看着他们,眼神温柔,双手搭在拐杖把手上:“是的,安东尼奥,当然。”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柴尔德神父。”马可说,“我妈妈和姐姐都想见你,恐怕我姐姐又要和你谈孩子的事。不知道你是否记得小布鲁诺,我最小的外甥,他也到了上主日学的年纪了。”
“雀斑很多的那个。”
“那是我第二小的外甥,神父,布鲁诺是有哮喘的那个。”
“当然,当然。”
三个人走回教堂,在“禁止横穿”的花园里留下更多脚印。柴尔德神父在薄薄的积雪上缓慢挪动,两个年轻人礼貌地落在后面,保持一步的距离。
教堂中殿里人更多了,都是等十点半英语弥撒的。意大利移民们三三两两聚集在侧门和耳堂,分享咖啡和在纸盒里压扁了的甜点。柴尔德神父马上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就像磁铁吸引铁粉。马可在侧门外停下脚步,假装点烟,慢慢挪到空无一人的树篱旁边。安东尼奥跟了过来,戴上帽子和围巾,双手收进大衣口袋里,一只安静站在雪里的瘦削椋鸟。
“真的有‘行政事务’吗?”马可问,冲他的脸呼出烟雾。
“没有。就是来见你的,科斯塔先生。我们知道这是你的堂区。”
“深感荣幸。柴尔德神父知道吗?”
“他是一位……可爱的好人,甚至不需要很复杂的借口。”
“你贬损人的方式非常温柔。”
“你和我对‘贬损’有非常不同的定义。”神父盯着他,眼睛眨动的次数太少,马可不由得想起蛇,或者某些生长在深水里的活物,“主教同意了你的提议。他想知道你需要多少‘支持’。”
这完全在马可意料之外。他如此肯定对方会拒绝,甚至没有事先想好数额。他把烟扔到地上,用鞋跟碾了好一会。“两万五千美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