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要驱散这种奇怪情绪似的,燕宁直径走到桌前铺开宣纸,执着墨条在灯下一下下磨着墨。黑色从砚台中散开,砚台中雕刻着的锦鲤身上溅上了水渍,又随着鱼身上的鳞片滚落下来。
燕宁垂着头,桌上微弱的烛火映着她苍白的脸色,在光影交错中显出一种脆弱和坚韧交织的矛盾感。
而燕宁从笔架上抽出一只毛笔,在宣纸上写下两个极其细小的文字:
明日。
那两个黑色的墨字端端正正地呆在雪白的宣纸上,燕宁看着,忽然想到了那些信件上的字迹。
她的心里骤然冒出一个疑惑:这么做就是对的吗?瞒着牧轻鸿做这一切……真的就是为他好吗?
燕宁摇摇头,又飞快地将这个疑惑扔出了脑海。
不,不会有错的。她在心里告诉自己,她不能说这对于牧轻鸿来说就是完全的好事,但这是她所能做的一切了。
燕宁将宣纸裁开,把写有字迹的纸剪成极轻薄而小的小块,而后将它折叠起来,塞进了袖子里。
高贵妃很有可能不知道牧轻鸿的决定,她得想个办法通知高贵妃才行。
其实这件事也不难,高贵妃不敢在将军府安插探子,但在将军府外面,一定有高贵妃人蹲守着,不然也不会每次燕宁一出门都恰好撞见高贵妃的人了。
只要她能想个办法,将这小纸条递出去,高贵妃一看便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