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没有转身,因此燕宁也没有看出半分破绽。
唯余沉默、寂然。
半晌之后,牧轻鸿轻轻地笑了。
“很好。”他说。
……
牧轻鸿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房间里的。
回过神来时,面前全是摔碎的玉器瓷器,而堂下已然跪了一地的侍卫。
她又骗我。他想。
意料之中的了然和意料之外的愤怒在他脑海里碰撞,互相撕裂,彼此压倒,继而混合成难以名状的痛苦。
他走到桌前的暗格里,翻出一沓图纸,狠狠甩在地上。
“去叫慎刑司来。”他冷冷道。
宣纸哗啦啦地,如天女散花般落在侍卫面前。
侍卫们诚惶诚恐地捡起来,纸上正是一系列刑具,之前这些图纸被梁王派去研究刑具的人呈上来时,分明是被牧轻鸿以“太过血腥残暴”为由否决掉了。
想到这里,侍卫不敢多看,连忙捡起图纸:“是、是!属下这就去办!”
做完这一切,牧轻鸿却颓然倒回椅子里,按着突突弹跳的太阳穴埋头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