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兽低下巨大的脑袋,如同向王者行礼的臣民,片刻后,发出一声轻鸣,重新沉入海底。
随着海兽离开,海平面不断降低,露出陡峭的崖壁。
原来这里是一处足有六七百米高的临海悬崖,只不知适才几乎与崖顶平行的海面究竟是天降异象还是海兽的能力。
悬崖外,一颗巨树根系缠绕凸出的山石,如同八爪鱼般缠绕在崖壁上,其树冠之大,足有末世前万人体育场大小。
巨树倚仗根系,灵活的攀上悬崖,树身扭动,枝叶摩擦的声响中,抖下大片水珠,好似落雨。
[老龟真是太不厚道了,海水撤的那么急,也不知道托我老人家一把,非要我这老胳膊老腿儿的自个儿爬,唉……]
巨树盘起树根,跟巨兽抱怨。
黄金般璀璨美丽的金色兽瞳瞥了老树一眼,絮絮叨叨的老树浑身一僵,不断向四周扩散的精神波动骤然消失。
最爱叨逼叨的老树可怜兮兮扮演起鹌鹑,吱都没敢吱一声,生怕一不小心惹恼暴躁的大猫夫人。
母兽真是不可理喻,不就是丢了崽子嘛,犯得着每天都跟更年期似的反复无常伐,真是难搞。
老树我,这些年儿撒出去的种子大把大把,也不见有啥想不开的。
不能说、只能想的老树放飞自我,在心中喋喋不休的诋毁大猫夫人。
彪悍大猫似有所觉,危险的眯起漂亮金眸,正要撸掉几爪树叶子给老树清醒清醒,心脏生出莫名感觉。
这种感觉陌生又熟悉。
不算太久之前,丢掉自家崽子的那天,它也有过类似感觉。
那时候它并不明白这种感觉意味着什么,现在,却会不由自主的将之与自家不省心的崽崽联系起来。
“嗷呜——”
低沉、蕴含庞大能量的虎啸,卷起狂风,吹响四面八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