颔首笑道:“既是师生,何必惶恐,抬头说话。”
文靖安:“学生斗胆了。”
说罢直起身来,与陆公台正面相对。
陆公台此时站在案前,这才仔细打量文靖安,看完之后捋了捋那戳灰白山羊胡,跟一旁的申知府等人道:“一表人才,果然是‘江山代有人才出’。”
申知府赶紧笑回道:“陆大人慧眼独具,文案首非但一表人才,那更是满腹诗才啊。”
其他官员即刻附和,给陆公台和文靖安一顿吹嘘,文靖安明知这些人是阿谀奉承,但听了也觉得轻飘飘,感觉自己就是大盛科举之神,未来的文坛之星,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不行不行,这是腐蚀斗志和信念的糖衣炮弹,现在才刚考了院试,才刚起了个头,不能被这些巧言令色迷惑。
总之两个字——别飘!
非但不能飘,还要趁机给陆公台留一个尊师重道、知恩不忘报的好印象。
“陆大人、诸位大人,学生能得案首绝非自己一人之功,这些年县里的王大人和宋教谕给了学生无数帮扶,若没有他们的照拂与教导,学生如今还只是乡下一粗俗农子,如何能与诸位大人同堂言语?”
后边的王所思和宋教谕一听,心里咯噔一下,又异口同声道:“值了值了!没看错人!”
陆公台听了这话若有所动,虽然脸上没有表现出来,但心里已经响起了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