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梅英取出一块布铺上,再把褥子垫上。三个娃娃立马脱了鞋,穿着棉袜子,钻了进去。

相邻的座位底下是连通的,空间不小。田小苗仰面躺着,翘起了二郎腿。梅子也跟着学,冬子也不甘示弱。

三个娃娃叽叽咕咕说了会话儿,就犯起困来。

火车“哐啷哐啷”的,就像催眠曲。

田小苗一觉醒来,已是第二天早上。

太阳出来了,照在车厢里。

田小苗从座位底下钻出来,头发毛茸茸的。

孙梅英一把抱住,拿梳子梳了梳。

冬子和梅子也钻出来,头发乱糟糟的。孙梅英爱心大发,揪着冬子梳了梳头发,又给梅子编了两条小辫子。

柳进原瞅着娃娃,一脸疼爱。

柳进军想起了一件事,就拿胳膊肘捅了捅柳进原。

“哎,组织上提的事儿,考虑了没?”

“哦,再说吧。”柳进原不置可否。

他看到冬子和梅子,就想起了爱人陈淑英。如果不受伤不感染,淑英是不是能活下来?可惜,没有那么多假设。

洗了脸,该吃早饭了。

柳进军提了一壶开水,倒在搪瓷缸子里,拿筷子使劲儿搅着。

一股炒面的香气透了出来。

冬子和梅子吸了吸鼻子,香喷喷的,嘴里直流口水。田小苗也瞄了一眼,吃炒面还真有部队特色啊。

两家人围着小桌子。

柳进原拿出几个高粱面饼子和咸菜疙瘩。孙梅英也拿出了煮鸡蛋和高粱面饼子,还一人发了一个鸡蛋。

“来,蘸着酱豆吃!”

说着,打开一罐酱豆,摆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