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番踌躇之下,陆槐终究忍不住,向萧姮倾吐了自己的心事,渴望她能给自己拿个主意。

萧姮一愣,惊讶道:“既然是你乳母的儿子,怎么会进宫当了太医呢?”

陆槐连连摇头,眼眸红肿,“姐姐我现在不愿去想他是怎么活下来又进宫的,我只是想知道,那到底是不是他。”

显然这个问题把她折磨得不轻。

萧姮望着她期盼哀求的眼神,轻叹了口气,面容上流露出几分为难,“也不是我不想帮你,槐妹,延禧宫都被封起来了,便是想召太医都不容易,更别说指定要哪个太医了。”

“你知道他是哪天当值,又是主要负责哪几样病症的么?”

陆槐怔怔地停下动作,茫然着摇了摇头。

“所以啊,”萧姮拍了拍手,安慰她,“你就算再着急,也要徐徐图之才行。”

陆槐咬了咬唇,这话要是别人说的,有孙启海近在眼前,她无论如何都忍不下来的,偏偏是萧姮。

她一向听萧姮的话,便只能点点头,“我知道了。”

好在,机会很快就来了。

梁帝重病昏迷,萧姮焦心不已,急冲冲地前往乾坤宫侍疾,只把陆槐一个人留在了这里。

因为是太后口谕允许萧姮解除禁足,甚至贴身给皇上侍疾的,在外人看来,这毫无疑问是萧姮的机遇,只要她好好照顾梁帝,等梁帝病愈苏醒的那天,看见她的辛苦和担忧,感动之下,说不定就将之前董贵人小产的事抛到脑后去了。

所以即使陆槐还是在延禧宫禁足,但闻风而动的宫人对她的态度已经截然不同了。

在这种情况下,陆槐突然病倒,暗中使了银两想要委派人去太医院找个姓孙的太医为她诊脉,看守延禧宫的内侍太监十分乐意接这个人情。

陆槐眼见着他握着装满了银两的荷包笑容恭敬着退出去,眼中的神采渐渐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