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扭过头喝道:“谁叫你在侍长宣读口谕时插话的?不懂事的东西!”

却分毫不提如何受罚。

那侍长见状也并未揪着不放,毕竟他宫中事务繁忙,没得时间拿来浪费,也不愿得罪朝中一品大员。

“便如此吧,还请兰大公子日后好自为之。”

兰渠直觉浑身力气瞬间卸去,几乎跪立不住,跌坐在地。

“怎会如此……宴姐姐明明也对我有意……”

兰缨恨恨地甩了甩袖子,扬起一只手,僵了片刻又放下,扭头对陈氏冷喝:“你教的好儿子!”

说罢,甩袖而去。

陈氏挥退下人,一把将兰渠搂入怀中:“我儿,不是说陛下对你有意,怎还如此待你?”

兰渠脸上仍带着茫然:“我……我不知道……”

陈氏心中惴惴,总怕是儿子搞错了什么,干脆问道:“你可确定陛下真对你有意?莫不是你想岔了?”

兰渠脸上的茫然在此刻尽数褪去,坚定地摇头:“不可能!”

“我问陛下可愿意让我嫁与安王,她亲口说不算愿意。”

陈氏一时也糊涂了,照陛下这么说,的确是对渠儿有意,可她又罚渠儿禁足……

半晌,他试探着开口:“莫不是,陛下借此护着你?”

“毕竟抗旨不尊还毫发无伤,实在是有些树大招风了。”

兰渠发木的眼珠转了转,“定是如此!”

他又开心起来,在父亲的怀中笑得粲然:“我会好好禁足,不给宴姐姐添麻烦的!”

陈氏叹了口气。

照渠儿说,陛下倒真像是喜欢他的样子,可自己这心里却总觉得不踏实。

要他说,渠儿还不如就嫁给安王呢,虽没有进宫那般荣耀,可安王真心疼他,必不会纳什么侧君小侍,给他受委屈。

可渠儿就是认定了宫里那位。

“爹爹,你别叹气。”兰渠伸手抚平他眉心的皱纹,“泼天的富贵在等着咱们爷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