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九弟,若是兄长醒来,发现我们不告而别,会不会不高兴?”平王继续纠结。
“有什么可不高兴的?他这些年最疼的便是我们了,不是么?”
“五哥,握好咱自己的兵权,过好自己的日子才是最好的。这天下之事啊,你要是想卷进来容易,可出去可就难了。”昭王眼底浮现出一丝轻蔑来。
平王虽觉得今日偷偷摸摸,但仔细一想,昭王说的也有道理,也就没有再反驳什么。
宗亲退军,于豫州而言是不小的损失。
宋裕上一世跟昭王他们一路走到了政治的对立面,所以见怪不怪。
周征素来淡漠,冷僻的性子自然更能理解人世间的寡淡,听了亲兵的禀报后,冷笑了两声后也什么都没有再说。
这几日军营寂寥且无事。
沈青娥眼下就在隔着七八里的驿站处待着,周征那一晚从驿站回来后,再没去瞧过她。说了让陈嵩看顾她,那便只让陈嵩看顾。
军营如今没什么事,蒋锳便终日同周征待在一处,他看书时她练剑,他写字时她磨墨。两人的关系明明比从前更好了,但蒋锳总觉得周征心底里装着事,两人在一起相处总隔着一层。
“如今郡主成婚了,等回京,你就向我爹娘下聘吧。我爹娘嘴上说不愿意,但昨日我瞧见我娘亲给我备的礼单了。”
蒋锳捡起地上的寒霜剑,一面练剑,一面对着周征开口。
周征坐在圈椅上看她练剑,姿态还算恣意,可听了成婚后,捏着茶盏的一手一紧,他没有一口回绝蒋锳的话,只是让蒋锳搁下剑,然后将人一把拽进怀里。
“这么急着想嫁给我?”
周征唇边带着几分笑意。
蒋锳抄起剑鞘就往他肩上砸,他也没躲,冷不丁被她砸了一下,痛得吸了口气,“谋杀亲夫?”
“鬼个亲夫,不是你自己说的要娶我?”
蒋锳脑壳顺畅得很,什么她着急,明明是他自己说的。
周征见这人开不起玩笑,低头认错,“行,是我的错。但蒋锳…”
“但什么?”
“没什么。”
周征本想同她讲沈青娥的事,但这人的脾气摆在这里,他想了想,又将这话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