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行之看着唐棠,那身白鹤金松的袍子破破烂烂,满是灰尘与未干的血迹,她脸颊上有一道浅而细长的口子,浸出的血痕挂在下巴上。
但即使是这样,她看起来仍旧是十分美丽的,她眼睫忽闪,眼如鎏金,眉飞色舞的表情甚至比那柄长剑还要夺人眼球。
远方的夕阳一点点沉到山的另一头,天色将要黑了。
而他的月亮,才刚刚升起。
“怎么了,你不喜欢?”唐棠问,“傻着做什么啊?”
“唐棠,你伤到了?”牧行之不答反问,他下意识地伸出手摸上唐棠的脸颊,那浅而长的口子已经结了细小的疤痕,落在她雪白的脸上,万分刺目。
唐棠也下意识摸了一下自己的伤,她拉开牧行之的手,不在意地笑了笑说:“没什么,小伤。”
“倒是你,你快看看,这把剑趁不趁手啊。”
牧行之心魂几乎被唐棠的笑容摄住了,他才反应过来,拔出长剑随意劈砍,剑如游龙般破开虚空。
再没有比它合适的剑了。
“趁手就好。”唐棠说,“破邪是暂时不能给你的,我还得靠破邪傍身呢,你再怎么垂涎也没法,等我死了之后再说吧。”
其实牧行之从没有想要破邪。
“所以我去给你寻了这把剑,它叫青鸟,看样子也挺适合你的,我寻了一整天才找到这么合适的剑呢。”
蓬山此去无多路,青鸟殷勤为探看。牧行之在心里默念了一句,心跳声几乎要震破苍穹,为了掩饰那声音,他低声道:“……谢谢,我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