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涯怎么也不想扒昏迷姑娘的衣服,蹲在女孩身边最后请求道:“我修为如此低微,真能胜任吗?何不让靳兄与你同去?”

“不用担心,胜任不了你就死在里面。”蔺沧鸣加重了那个不详的读音,他有种念想,如果研究明白那阵真切的抗拒源自何处,说不定就能解开霁涯身份的秘密。

霁涯无奈地妥协了,尽量保持客观地把女孩那件黑衣脱下来,虽说里面还剩内衫,蔺沧鸣和靳笙也礼貌至极地背过身去,让他像个变态一样满头压力。

“你们可是真君子。”霁涯咬牙切齿地说,把自己那件夜行衣盖在女孩身上,狠狠心脱下大氅穿了女装。

蔺沧鸣强忍笑意反而有点滑稽,沉吟一声品评道:“袖子短了。”

“快走吧!”霁涯沧桑地催促,率先取下女孩手上指环往湖边走去。

两人服下阿翎给的丹药,霁涯穿过结界,再一回头,外面的景色只是一面悬在半空的水镜,他伸手碰了碰,只有虚微的阻力,正要再出去试试,掌心触感一变。

蔺沧鸣穿过水镜,低头看了下霁涯按在他胸前的手。

“你的脸……”霁涯赶紧收回去搓了搓,盯着蔺沧鸣和方才男人一模一样的脸,略感恶心道,“你该不是剥了人家的皮吧。”

蔺沧鸣眼光微颤,忽然沉下脸色:“是伪装道具。”

霁涯不知哪里惹到他了,只好闭嘴跟上。

结界内的景色和外部山明水秀截然不同,光线昏黄,宛如踏入某种粗犷建筑空旷的内部,空间整体是个圆锥,墙面充满油画笔触似的凿痕,地面还是平滑的岩石,而在空间正中央有座数十层的高塔,八角飞檐上缀满晶石灯笼,仰望犹如拔地而起的烈焰火海,高塔周围烟雾缭绕,黄泉地狱般阴森诡谲。

“八个方向皆有大门,我们怎么走?”霁涯和蔺沧鸣待在结界前,偶尔看见几个从其中一门出来又转去其他大门的人,他们还没被注意到。

“先观察片刻。”蔺沧鸣镇定地说,一边提起警惕,越是靠近可能的真相,就越是不能冲动。

两人在原地站了半晌,这时南方正门突然打开,两个穿着粗布衣的男子神情呆滞地被扭送出来,陆续跟出数个谈笑自若的修者,还有一队和他们现在衣着相同的护卫,在高塔前的空地围成一圈,给那两个布衣男子圈出战场。

“是李四所说的让被囚者互相残杀,试验偃甲的威力。”霁涯语气发凉,“左边的王五有一条假腿,右边的赵六两条胳膊都是偃甲……卧槽,还能变出刀来!这金丹期的我都玩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