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瑟把灰尘清理得差不多,就凑前一点,试着把那几缕穿着钴蓝珠子的头发解出来。
先前没注意看,原来是打了小辫子,用辫子结卡住珠子的内里。
兰瑟把小辫解开,随后把珠子取下来,他习惯性随手想找个地方搁置,虚虚晃了几下。萨弥尔便极其自然地从他手里接过,随后盯着掌心的珠子发呆。
“我这样用力,殿下会痛吗?”
相貌俊美,但平日举止分明富有有男子气的皇储殿下垂首,仪态犹如含羞的新娘,轻声细语地回复道:“不会的,这样很好。”
兰瑟若无所觉,将手头这一大把金色头发束好,拉紧一点,完成了这份工作。
然后他说:“还可以吗,殿下?会不会太紧?”
萨弥尔转过脸来看他,那神情称得上是温柔:“很好,你做得很好,兰。”
你一直都做的很好。
这时候巡查的亲卫回来了,一位明显职位更高的亲卫靠过来,兰瑟会意地向后退。
萨弥尔听完亲卫的耳语,神色微沉,随后也回了几句,便让他归队了。
他随即看向兰瑟:“兰,努庇安的安保出现了问题,现在我们只能自行回归了。”
兰瑟眨了眨眼,心中很是疑惑。
努庇安如此庞大的一个家族,怎么会因为扎拉卢先生捣的一点乱就弄成这个样子?
哪怕扎拉卢先生有异,在这个守卫严明的庄园里也不可能有这么大的能量。
皇太子殿下要是真的在努庇安的车上出了事情,努庇安怎么可能担待得起。
况且现在庄园里有那么多贵客,虽说其中大半签了协议,但那少数身份足够高贵的客人也够他们喝上一壶。
真是奇怪,难不成出了什么意外?
他这样想,起身的动作也有些迟疑。
“怎么了,身体还是很不舒服吗?”萨弥尔扶了一把他的手臂,轻声问道。
他靠得有些过分近,哪怕是同性,这不是一个合理的社交距离,如果阳光打过来,那么他的影子就会完全把兰瑟的身躯笼住。
但兰瑟似乎并没有注意这些,于他而言,被萨米的气息笼罩已经不是什么新奇的事情,甚至他只是顿了顿,便借着皇太子的手臂起身。
“谢谢您,我觉得还好。”
他看起来礼仪一般,也没有表现出对皇储殿下有什么太大的敬畏。
但萨弥尔冲他微笑,还再度靠近了一些,迅速提出一个需要交互的话题:“似乎,努庇安内部出现了一些纷争。”
兰瑟轻声接话:“ 好像是的,不知道其他人现在怎么样了。”
刚才远处的爆炸声已经渐渐平息了。
萨弥尔和他并肩,但个子显然比他高得多:“孤的亲卫正在实施救援,目前似乎没有太大的问题。”
“不过,真是很奇怪,努庇安似乎还没有建国的能力。”
当然没有,更何况,如果他们真的想发动什么恐怖袭击,就应该派出大量的武装,而不是仅仅制造爆炸。
他们行进了不算太长的一段路,很快逼近了莉萨尼尔的位置。
但显然,太子殿下的路线已经与原先的游览路线有悖。
兰瑟斟酌了一会儿,才说道:“您觉得,情况紧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