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弥尔捧着这张不比他的手掌大多少的脸庞,深深埋首,如坠梦中,恨不得此刻的黏着持续到永恒。
在浓郁的橙花香气和果浆甜香中,他混沌地犹豫了一会儿。
他很想尝尝看,吐露蜜语的舌尖到底是什么味道。
但是醉鬼比他更直白大胆,黑眼睛分明还迷蒙,垂落的手却恢复力气,攀上了皇太子的后脑。
熟悉的指尖插入浅金长卷发的感觉。
萨弥尔条件反射地一惊,牙关失守,一条娇蛮的舌头就闯进来,原来是要把他的脑袋摁下来,渴求更深的接触。
是,是甜的,甜得他脑袋发昏。
萨弥尔不知道自己是这样一个被动的人,以至于实操的情况完全同他想的相反,以至于被撬开齿关的反而是他,头脑被搅得一片混沌的也是他。
而这个黑眼睛的坏蛋看起来对在唇舌上欺负一个金头发大高个分明非常热衷,黑眼睛润润的、弯弯的。
但是等萨弥尔反应过来,他就要立时反攻,勒住对方的腰肢,用宽而长的大猫一般的舌头反唇舌欺凌。
他毕竟比猫懂事,不会一味地乱咬。
对方被他勒出仰姿,胸脯贴上来,衬衫松掉最上的一只扣子,近乎献祭一般。
萨弥尔恍惚间以为梦境成真,那双弯弯的笑眼当真流出浓蜜。
是吗?
他的指头轻轻擦拭那一点儿,原来是逼出来的一层薄泪,缘于室内灯光暖黄,镀上了一层蜜光。
真可爱真可爱。
吃掉他吃掉他。
萨弥尔过分投入,甚至朦朦胧胧地想着,这就是为什么要给人造嘴唇和舌头,他们绝不可能仅仅是用来滔滔不绝的,这两块软肉有惊人的魔法,护卫着珍贵的魔力之源。
他的舌尖。
有一点痛了,兰瑟垂着眼睑,视野无法聚焦,就是一片雪白的肤色和红色,他感觉又困顿又刺激,又沉迷又烦恼,其实挺舒服的,可是对方越来越用力了,要把他揉碎一样把着他的腰,舌头也好像被挟裹得完全不属于自己了,又湿又热。
而且,干什么啊,弄出来大股大股说不出具体来源的热液一直让他咽。
温度都是一样高,就好像把对方的舌头吞掉了一样。
他一边拉扯指尖大把的金色卷发,一边用手掌去拍高大男人的脸颊。
这和小猫摸脸有什么差别。
萨弥尔抓住这只热情抚摸他的手,错以为是对自己的奖赏,更热情投入地倾下身体。
然而几分钟后,胆大包天的帝国子民就被帝国皇太子的体温烘化了,长睫一落再落。
兰瑟不应和了,萨弥尔便痴缠地追了过去,直到唇角溢出的唾液转凉,他才反应过来,抽回舌头,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角。
胆大包天的帝国子民睡着了。
这个放浪的醉鬼闭着眼睛,额发湿润,眉毛微皱,脸颊被热气烘得泛起一种微妙的玫瑰色,鼻头完全是吻中的受害者,被蹭得发红,让人舔咬得湿红微肿的嘴唇半张着,上半身向后仰去,使得衬衫而上一截白而优美的脖颈被献给偶像观赏。
萨弥尔此时能理解那些艺术家到了帝星博物馆的言行无状了,他不知道该看哪里好,或者先看哪里好。
但最后他的目光落点在对方的喉结上,再度咽了一下。
如果他会画画,这幅画或许会叫作圣子的献祭。
不,寓意太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