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凡的声音不大，却像一道惊雷，在死寂的茶室中轰然炸响。

算账！

钱富贵一个激灵，魂都快吓飞了。

他看着陈凡那张带着浅笑的脸，却感觉比面对索命的阎罗还要恐怖。

他哪还敢有半点迟疑，连滚带爬地从地上起来，二话不说，“噗通”一声，直挺挺地跪在了陈凡和柳如烟的面前！

“神医！柳小姐！我错了！我钱富贵不是人！我是瞎了眼的畜生！我有眼不识真神，冒犯了您二位，我罪该万死！”

话音未落，他便扬起手，左右开弓，狠狠地朝着自己那张肥脸扇了过去！

“啪！”

“啪！”

清脆响亮的耳光声，在茶室里回荡。

他是一点力气都没留，几巴掌下去，脸颊就高高肿起，嘴角都溢出了血丝，可见是真的怕到了骨子里。

“是我管教不严，养出了马国梁这种颠倒黑白的狗东西！冲撞了神医！”

“是我利欲熏心，险些让明珠蒙尘，让神药被辱！我该死！”

钱富贵一边扇，一边哭喊着给自己定罪，那叫一个声泪俱下，悔不当初。

躺在地上，舌头和手腕剧痛无比的马国梁，看到这一幕，更是吓得魂不附体。

他想求饶，却只能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呜”声，配上他那痛苦扭曲的表情，要多凄惨有多凄惨。

陈凡就这么静静地看着，脸上没有丝毫表情，既没说停，也没说好。

他不开口，钱富贵就不敢停。

他只能咬着牙，一巴掌比一巴掌更狠地抽在自己脸上，很快，那张脸就肿得像个猪头，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柳如烟站在一旁，看着钱富贵这副惨状，心里虽然解气，但终究还是有些于心不忍。

她扯了扯陈凡的衣角，用眼神示意他差不多就行了。

陈凡感受到了她的善意，这才缓缓抬了抬手。

“行了。”

简单的两个字，对钱富贵来说，不啻于天籁之音。

他如蒙大赦，停下了手，顶着一张猪头脸，依旧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眼巴巴地看着陈凡，等待着最终的审判。

“道歉，光用嘴说，光用手打，是没用的。”陈凡的声音依旧平淡，“要用心。”

他伸手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身边的柳如烟。

“我们两个，因为你们的傲慢和无知，受到了侮辱和诽谤。尤其是我的朋友，柳老师，她一个清清白白的女孩子，因为相信我，却被你们当成是骗子的同伙，这对她的名誉，是多大的伤害？”

听到这话，柳如烟心中一暖，眼眶微微有些发红。

她没想到，在这种时候，陈凡第一个想到的，还是维护她的名誉。

钱富贵闻言，心中一颤，立刻明白了陈凡的意思。

他毫不犹豫，对着陈凡和柳如烟，恭恭敬敬地，磕下了三个响头！

“砰！砰！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