磬声回响,心平则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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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她们认真的样子,我和李萌萌妈妈都笑了。窗外的阳光斜斜地照进来,落在她们毛茸茸的头顶上,像镀了层金边。铃铛和小鼓的声音混在一起,虽然没有铜磬的清越,却有着独属于孩子的热闹与真诚,像在心里撒了把糖,甜得人嘴角发酸。

下午送女儿去上绘画班,路过小区的小广场,看见几个老人在打太极,动作慢悠悠的,一招一式都透着股从容。旁边的石桌上,两个老头正下棋,一个举着棋子半天不落,另一个也不急,慢悠悠地喝着茶(棋盘上的“楚河汉界”被阳光晒得发白,像过了很多年的时光)。

女儿忽然指着下棋的老头说(小手扯了扯我的衣角,眼睛亮晶晶的):“爸,他们是不是在听磬声啊?你看他们都不着急。”

“他们心里有自己的磬声呢,”我蹲下来,帮她理了理绘画班的围裙,“就像爷爷下棋时,总说‘落子无悔’,每一步都想得稳稳的,这就是他的磬声。”

绘画班的老师是个年轻姑娘,扎着丸子头,看见我们,笑着迎出来(手里拿着支画笔,颜料蹭得手指花花绿绿的):“乐乐来啦,今天我们画‘心里的声音’,想画什么都可以哦。”

女儿蹦蹦跳跳地跑进去,回头朝我挥挥手(小脸上沾了点颜料,像只小花猫):“我要画静心寺的磬!还要画公交车上的糖葫芦!”

等她的间隙,我坐在画室门口的长椅上,掏出手机,翻到小陈昨天发来的微信——他把女生录的磬声发了过来,还附了句“听着干活,效率都高了”。点开音频,清越的磬声立刻漫出来,像从手机里钻出个小精灵,在空气里轻轻跳跃。

广场上的太极还在打,棋子落在石桌上的“啪”声偶尔传来,和磬声混在一起,居然格外和谐。有个刚学走路的小孩摇摇晃晃地跑过来,被磬声吸引,停下来歪着头听(小手抓着我的裤腿,嘴里“咿咿呀呀”地说着什么,眼睛里映着阳光,干净得像块水晶)。

他妈妈追过来,笑着道歉(抱起孩子时,孩子还在伸手指着我的手机,小胳膊小腿乱蹬,像想抓住那声音):“这孩子,就爱追着声音跑,上次听见卖糖葫芦的吆喝,追了半条街。”

“这声音确实招人喜欢,”我笑着把手机往那边递了递,“静心寺的磬声,听着能让人静下来。”

“我知道那儿,”孩子妈妈眼睛亮了,“我婆婆每个月都去,说听了能治失眠。我还总笑她迷信,看来真有点道理。”她抱着孩子轻轻晃着,跟着磬声的节奏(孩子的哭声停了,小脑袋靠在她肩膀上,嘴里含着手指,安安静静的),“等有空了,我也带她去听听,总比在家看动画片强。”

磬声停在第五十下,余韵绕着手机转了两圈,慢慢散了。我忽然想起老和尚说的“境由心生”,原来这境不止在庙里,在公交车上,在孩子的玩具里,在广场的阳光里,只要心里愿意静,哪里都有磬声在回响。

接女儿放学时,她举着画纸跑出来(画纸上是个歪歪扭扭的寺庙,门口站着个敲磬的小和尚,旁边画着一串糖葫芦和两个手拉手的小姑娘,天空上飘着好多波浪线,大概是磬声):“老师说我画得有‘声音’,她说听见了叮叮咚咚的响。”

“那是因为你画的时候,心里在响啊。”我接过画纸,卷成个小筒,像握着个会发声的魔法棒。

回家的路上,女儿一路都在哼歌,调子不成章法,却透着股轻快。路过便利店时,她非要进去买瓶可乐(踮着脚够冰箱门,小手在玻璃上哈出一团白气):“爸,我们买冰镇的,喝着肯定像听见磬声一样舒服。”

可乐的气泡在喉咙里炸开时,确实有种清清凉凉的舒服,像有细小的磬声在身体里跳。女儿喝得太急,打了个嗝,自己先笑了(手捂着嘴,眼睛弯成了月牙):“嗝——这是可乐在敲我的肚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