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次郎转身捡起脚边的那段白骨,在手里掂量了一下后向车外扔去,看着那断骨随着疾驰的火车一下子就消失在漆黑的夜里,完全不在意刚才魇梦说过的话,
“还大张旗鼓地搞出什么‘开膛手’,但凭鬼杀队的那些黑毛畜牲,你猜你还能蹦哒多久?”
“切,权次郎先生,您还真把鬼杀队那帮人当回事了。”手掌上的嘴巴不屑地撇了撇,“我好歹也是下弦之贰,他们能奈我何?”
权次郎冷笑一声,
“那你也别太得意,栽跟头什么的肯定是迟早的。”说着,权次郎就打算回去车厢里继续发呆,但魇梦一个跳跃就蹦到了权次郎正打算去触碰的门把手上。
“难得会有同僚到来,那我怎么说也该尽些地主之谊才对,权次郎先生,反正这会也无事可做,不妨来参观一下?”
……
权次郎跟着魇梦的手掌穿过不知道多少节车厢,来到位于车头位置的驾驶室。
本来应该只有驾驶员一人在的地方,这会不光是没有半点驾驶员的踪影,反倒是地上躺着四个已经睡着了的……小孩?
至于魇梦,
原本只是以一只手掌形态的他,在来到驾驶室以后,也是以原本的模样现身:一头引人注目的黑色中长发,发梢处挑染着玫红色,最末梢则渐变为奇特的蓝绿色。苍白的脸颊两侧,点缀着三颗明黄色的方块图案,如同怪诞的编码,为他阴柔的气质增添了几分诡异与非人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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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长款黑色外套,配以带有白色线条装饰的裤子,整体造型带有一种别样的“洋服”风格。
明明不管怎么看这都是一个顶好的美人胚子,唯一美中不足的部分莫过于就是魇梦偏偏是个男的……
“我知道我的同僚都多多少少有点毛病在身上,炼铜……那不应该是姑获鸟那臭娘们的活才对吗?”
“额……炼铜是什么意思?”
权次郎皱了皱眉,选择打破尴尬,
“西洋人的词语,夸你的……你先回答我的问题,你弄这么多小孩在这儿干啥?”
“这您就有所不知了,”魇梦缓缓开口说道,“人们总是会将一些无法得到的东西寄托于梦境,然而,梦境的内容是却又往往并不是他们能够决定的……”
“说点简单的。”
光是听魇梦的腔调就完全能感觉出来是一副要展开长篇大论的样子,而权次郎则是显然对这种绕圈子的介绍很不耐烦。
“好吧,”魇梦直白一点地解释道,“我用一场编织好的梦境来换取他们为我效力。这样一来,我既能够得到食物,他们也能够在梦中得到他们想要,一个双赢的局面,何乐而不为呢?”
正说着,一个身穿制服的男人慌慌张张地跑进来。
这个男人权次郎认识,他是这趟列车的车首,也就是列车长,刚上车没多久的时候还来过他所在的那节车厢里检票来着。
但男人这会可不管权次郎这个出现在驾驶室里的外人是谁,刚一进来就把面前的权次郎给推到了一旁,整个人跪倒在魇梦面前,五体投地,虔诚无比地说道,
“按照你的吩咐,现在车上的乘客全部都睡着了,求求你了,让我也睡着吧,让我去见见死去的妻子和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