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意渐浓,寒渊州的风里带了明显的凉,吹得山谷里树叶簌簌作响,染上层层叠叠的黄与红。

太阳谷储备冬粮的活计也进入了最忙碌的时节。

这日,苏晚晴正与陈母一起,在谷中最大的晒谷场上查看新收上来的粟米和豆子。

陈母如今是真把苏晚晴当亲女儿疼,絮絮叨叨地跟她讲着哪种豆子耐储存,哪种粟米出饭多,又念叨着该给萧珩和她多做几件厚实冬衣。

“干娘,这些我都记下了。”苏晚晴笑着挽住陈母的胳膊,“冬衣的料子我都准备好了,过两日就动手。”

正说着,就见萧珩和几个将领模样的人从晒谷场另一边走过,像是在巡视仓储情况。

他今日穿着一身苏晚晴新给他做的青色棉袍,衬得身形愈发挺拔。

目光扫过晒谷场,与苏晚晴的视线在空中短暂交汇,微微颔首,便又继续与身旁的人低声交谈,走远了。

陈母瞧着,笑眯眯地拍了拍苏晚晴的手:“瞧瞧,姑爷穿着你做的衣服,多精神。”

苏晚晴脸颊微热,低下头,唇角却忍不住弯了弯。

傍晚回到院里,苏晚晴发现书房角落多了一个半人高的木箱子。

她有些疑惑,打开一看,里面竟是些质地厚实、颜色素雅的毛皮和几匹上好的细棉布,还有一盒精致的骨针和各色丝线。

萧珩这时从外面进来,见她站在箱子前,便道:“陈维弄来的。天气转凉,给你做冬衣用。”

苏晚晴摸了摸那柔软的皮毛,触手生温,显然是上等货色。

“我用不了这么多。”她抬头看他,“给婆母公爹和干爹干娘他们也做些。”

“他们自有份例。”萧珩走到书案后坐下,拿起一份公文,“这些是你的。”

他的语气不容置疑,带着一种直白的、属于他的关心方式。

苏晚晴看着那一箱子足够做好几身大氅和袄子的料子,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塞得满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