瘟疫的阴霾终于彻底散去。
隔离帐篷被小心翼翼地拆除,里面的物品能烧的烧,不能烧的也用大量石灰和“消毒水”处理过后深埋。
营地进行了最后一遍彻底的清扫,空气中那股若有若无的腐败和药味也被北风吹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劫后余生的清新与疲惫。
这场突如其来的灾难,虽然带来了恐惧和死亡,但也如同一次残酷的淬炼,让这支流放队伍发生了深刻的变化。
最大的收获,是人才的涌现和分工的细化。
草药张婶和她女儿小莲,经历了这次生死考验,彻底成为了苏晚晴最得力的“医疗助理”。
张婶本就认得草药,如今对苏晚晴那套“消毒”、“隔离”、“病从口入”的理论佩服得五体投地,学得无比认真。
她甚至拿着苏晚晴给的炭笔和纸,努力记下各种注意事项和草药的搭配禁忌。
小莲年纪小,学得更快,手脚也麻利,如今帮着母亲处理药材、照顾病人越发熟练,眼神里充满了对苏晚晴的崇拜和求知欲。
苏晚晴也有意教导她们一些更基础的现代卫生常识和护理技巧,一支小小的、带有穿越色彩的“医疗小队”已初具雏形。
她们的存在,无疑为队伍未来的健康增加了一份重要的保障。
木匠李老根也是个宝贝。
疫情后期,看到队伍里板车损坏、病弱之人行军艰难,他主动找到苏晚晴,根据她一些模糊的描述,比如“轮子能不能再宽点稳点”、“车轴这里能不能加点东西减少摩擦”,竟然真的叮叮当当敲敲打打,利用有限的材料,改造出了两辆改良版的板车。
新车轮子更宽,在泥泞路上不易下陷;车轴处加了自制的简陋润滑装置,推起来确实省力不少;
甚至还给一辆车加了个可拆卸的遮棚,专门用于搭载病号和体弱之人,能更好地遮风避雨。
虽然依旧是木头轮子,工艺粗糙,但比起之前那些吱呀作响、随时可能散架的老车,已是巨大的进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