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内外,风声鹤唳。太师府的怒火,烧得赵广整日惴惴不安。他亲眼看着父亲将书房里的笔架摔了个粉碎,那可是前朝御赐的物件。
“胡闹!简直是胡闹!”太师在书房里来回踱步,额上青筋暴起。他刚得到消息,京城坊间那些流言蜚言,不仅没有被压制,反而变本加厉,甚至出现了一些只有太师府内部核心人物才知晓的隐秘。
“父亲,那些消息……连孩儿都未曾听闻啊!”赵广声音发颤。
太师猛然止步,回头盯着赵广,眼神里透出怀疑:“你确定?”
赵广赶紧跪下:“孩儿万万不敢欺瞒父亲!这些流言,有些说得有鼻子有眼,连当年父亲在翰林院时的一些旧事都翻了出来,孩儿闻所未闻。”
太师脸色铁青。他清楚,能掌握这些信息的,绝非寻常百姓。这分明是有人在刻意为之,而且是京城内部的人。他第一个想到的,便是与他素来不睦的吏部尚书王大人。
“王老匹夫!”太师咬牙切齿,他认定这是王尚书在背后捅刀子,借杨昭的势头,搅乱京城局面,好从中渔利。
与此同时,吏部尚书王大人府邸,气氛同样紧张。王尚书面色阴沉,手里捏着几张纸条,上面写着京城里新近流传的一些关于他的“罪状”。这些罪状,有真有假,但真假参半,让人难以分辨。
“这些都是从何而来?”王尚书沉声问幕僚。
幕僚低头回答:“大人,这些消息,有的从茶馆说书人口中传出,有的从往来京城和地方的商贩口中流传,甚至……连一些原本不与外界通气的小官吏,也开始私下议论。”
王尚书眉头紧锁。他最清楚,这些消息中,有些确实是他的把柄,但从未外泄。他首先想到的是太师。
“太师老儿,真是阴险!”王尚书冷哼一声,他认定这是太师在背后搞鬼,想借杨昭之事,将自己拖下水。
京城两大权贵,在杨昭的“舆论引导”下,开始互相猜忌,内部矛盾迅速激化。他们都在用旧有的思维模式应对,却没有意识到,这股“风”并非来自对方,而是来自汝州那个被他们视为“废物”的杨昭。
汝州,杨氏商会。
苏墨正在向杨昭汇报“舆论引导”的进展。
“家主,一切按您吩咐,那些关于京城权贵的罪证,已经通过杨氏商会的渠道,秘密散布出去。”苏墨说,语气中带着兴奋。他发现,这种无形的战争,比真刀真枪的对抗更具威力。
“很好。”杨昭点头。他坐在书案前,面前铺着一张巨大的白纸,上面画着简陋的版面设计图。
“那些行商、江湖人,还有那些被权贵们压制的小官吏,他们都是最好的传播者。”杨昭说,“他们带着各自的目的,将消息散布开来,京城那些人,只会互相指责,自乱阵脚。”
苏墨佩服地点头,他完全理解了杨昭的策略。
“不过,仅仅是散布谣言还不够。”杨昭抬手,指了指桌上的版面图,“我们需要一个更持久、更具影响力的信息平台。”
苏墨疑惑地看着那张图:“家主,这是……”
“报纸。”杨昭平静地说出这个词,“定期发行,刊登时事新闻、政策解读、百姓来稿,甚至可以有连载故事。”
苏墨闻言,呼吸一滞。他从未听过这种东西。
“这……这如何可能?”苏墨有些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