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护车很快就将时域送去了医院,救护车里时域面色苍白的躺在担架上。
时母在旁边哭个不停,嘴里一直念叨着,时域不能有事。
等到了医院,一番检查下来,医生叹了口气道“患者是因为情绪太激动,所以产生了应激状态,诱发了呼吸性碱中毒和应激性心肌病,现在已经脱离危险,只是需要住院治疗观察一段时间,家属先去窗口缴费吧”
听到时域没事,柳悦宁顿时松了口气,浑身紧绷的情绪一下子松懈下来,她像是散了架一样,身体软趴趴的靠在医院的走廊的墙壁上,勉强撑着自己的身体不倒下去。
柳悦宁怔怔盯着医院走廊的地面,心想,时域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如果时域真的因为她而出了什么事,她无法原谅自己。
柳悦宁回神,抬手擦了擦自己的眼泪,才发现自己手脚发软,还冰凉的不像话。
时母要陪着时域转去病房观察,一刻也不想离开,没人去缴费,护士拿着单子去催,被柳悦宁截住,她道“我去吧”
缴完费,柳悦宁回到了病房外,透过窗户往里看了一眼,时域还没醒,时母坐在一旁陪他,她也没进去打扰,转身在医院走廊的椅子上坐下。
她感觉自己现在整个人都有些虚空,像是一具木乃伊一样,鼻尖弥漫着医院消毒水的味道,此时此刻竟让她有种回到陈秀患癌那一年的错觉,那时她也是这样怔愣无措的坐在医院走廊的椅子上。
柳悦宁苦笑,想着时域倒下时那张青白又痛苦的脸,或许时母说的是对的,她也许真的是时域的克星。
时域总是因为她而出现各种麻烦。
手机铃声在兜里响了起来,柳悦宁拿出手机一看,是江英打来的电话,她接通电话,江英焦急的声音就从电话里头传了过来“悦宁,你现在在哪里?”
柳悦宁蠕动嘴唇“医院”
江英头疼“立马给我离开!你送时域去医院的事情闹得太大,已经上了热搜,你们之前好不容易压下的绯闻又重新翻了上来!”
“你们到底怎么回事?不是让你离他远些,保持些距离吗?现在赶紧给我回家,有媒体记者正在往医院赶,你在家等着我,我马上过去”
“……”
柳悦宁抬头,目光扫过周围,果然看到走廊上不少人正在朝她这个方向看过来,她没做任何伪装,很容易让人认出来,从进医院的第一刻起,就有人拿着手机拍照,见柳悦宁看过来立马放下了手机。
见柳悦宁没回话,江英道“你听到了没有?”
“我不会走的”
“你说什么?”
江英的声音中透露着不可置信,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却听柳悦宁声音轻轻的,像是一汪死寂的湖水,平静中带着一种惫倦“我说在时域醒来前,我不会走的”
“你不走,难道等着那些记者过来围堵你吗?你一个人面对那些长枪短炮的怎么应付的了?”
“你不走,那么今天的事,你跟时总现在的关系根本解释不清,这半年来你自己数数你大大小小的热搜上了多少回?现在网上对你的争议不断,有不少负面的声音,别人又该怎么议论你?”江英声音焦急,头疼道“悦宁,听话,别任性,现在赶紧走,回家。今天的事不要有任何回应,舆论的事我来给你解决”
“我不要”柳悦宁倔强,她咬着唇,眼泪无声的掉下,一滴一滴的砸在大腿上,她一只手撑在长椅上,手指扣着椅子冰凉的边缘,长久以来挤压的情绪渐渐崩塌,她哽咽又低斥道
“我不会走的,我不会离开时域的,我不管现在网上怎么说,舆论又是怎么样,反正从一开始我就是黑红来的,这么多年什么样的骂声没听过,他们要说就让他们说去好了!我真的受够了!”
“我讨厌这种遮遮掩掩,讨厌这种弥盖弥彰!这次的事你又该怎么解决?像上次一样让我冷处理?还是发声明说不清楚,和我没有任何关系?你知不知道……”
柳悦宁哽咽到一度说不下去,她抬手狼狈的捂着脸,眼泪浸湿她的掌心,周围一片安静,走廊上能清晰的听到她痛苦呜咽的声音
“时域现在正在医院躺着,事情因我而起……你还想让我逃避,撇清关系吗?撇不清的,我不想逃避了……含糊累赘的解释从来只会让我和时域之间本来直白干净的关系变得更加模糊不清!”
“……”
江英第一次听到柳悦宁这样崩溃的声音,当初和秦樾吵架,因为和秦樾的关系而焦虑,即便到后来和秦樾分开,她即使再难过,当着她的面哭的再狼狈,也没这样崩溃过。
就像是将她一直以来压制在心里所有痛苦全部宣泄了出来。
“悦宁,我能理解你现在的情绪,但是你先冷静,我……”
江英声音发紧,头一回面对柳悦宁这样的崩溃的情绪,显得有些无措,她想再劝劝柳悦宁,可话说到一半,感觉对面一片安静,没听到柳悦宁低泣的声音,拿开手机放到眼前一看,发现柳悦宁早就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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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英眉心疼的厉害,又重新将电话打了回去,可是柳悦宁根本不接,江英没办法,只能一边往医院赶,一边给秦樾打电话。
电话一接通,江英连忙说“秦总,悦宁在医院不肯走,她说她要守着时总醒过来”
那电话那头一片沉默。
江英只好又说“而且这次,她似乎想自己解决,刚刚给她打电话的时候她的情绪似乎也不太稳定,要不再劝劝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