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至龙缓缓转过了身，神情前所未有的严肃。
“你还知道什么？”
网站爆出八卦前一晚，杨贤石的邮箱里就出现了匿名邮件，附件里是大量清晰的香艳赤裸的照片。
今天中午权至龙被叫到社长办公室，看到那些照片时，甚至不由自主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也联想到了一些可能的真相。
但短时间内他无法求证，甚至在心底逃避去求证这些照片背后的事实。
权至龙只希望一切都只是自己想太多了！
“我还知道，你不想这个麻烦变大，烧到你的组合和公司。但我明确地告诉你，你们公司和你，都没能力处理这个烂摊子。”
Zero握着茶杯转了转，侧过头再次看向了权至龙。
权至龙脸色铁青地站着，拳头不自觉地握紧了。
“你这个小弟的烂摊子，比你们想的要复杂很多。”
“你怎么知道的？”
权至龙从前只是觉得胜利喜欢四处结交人脉，但那些照片和社长难堪阴沉的神情，让他很清楚这个烂摊子，早不是自己这个队长可以兜住的程度了，这也是他今天发怒的原因。
但现在Zero却告诉他，这个烂摊子，是公司都兜不住的程度。
真是讽刺，可笑。
“韩国是一个财阀国家，阶级分化严重。很多复杂的事情，反而因为这点，也可以变得很简单。有兴趣的话，坐下，把话说完。”
权至龙绷着脸，又坐回了桌子前。
“我不能说太多，但可以和你说个故事。”Zero给权至龙的杯里又倒上了茶水。
“我在柳小姐身边已经快十年了，以前我一直称呼她柳小姐。只是她为人随和，在外不准许我这么称呼。所以你应该猜得到，我是为她工作的，我的主要工作就是保护她。”
“所以呢？告诉我，你们也是财阀？”权至龙脸色更青了，看不起人也该有个度吧？
“我只是在说事实，怎么理解是你的事情。继续听完？”
见权致龙侧过头闭上了嘴，Zero才继续开口。
小主，
“两年前，我陪小姐从沙特去香港。途中飞机的发动机出现故障，失事坠落在了阿富汗的沙漠里。你不用查证我的话，这些信息查不到，我们坐的是私人飞机，新闻里也没有任何报道。而且，我劝你也不要企图录音。”
“我只是在回个信息。”权至龙无语，他在工作群里给李顺回了个行程确认的信息，将手机扔在了一旁。
“小姐的头部受创，在ICU躺了两个月，醒来后就记不得之前的事情了。基于安全考虑，我们来了首尔。小姐最近应该逐渐想起之前的事情了，所以我们很快会离开。”
“这位先生，你故事编的有些离谱吧？”
“信不信是你的事，我是在善意提醒你，出现在不该出现的位置，只会给你自己惹麻烦。现在，我还可以帮你处理掉一个麻烦，怎么选？不是很清楚么，权先生。”
说着Zero将放在手边的文件袋拿起放在餐桌上，推给了权至龙。
权至龙打开文件夹的同时，Zero喝了口茶水，见他的神色一寸寸的由不耐烦转为了不敢相信，再渐渐露出了惊慌不定。
Zero放下了杯子，站起身披上了外套。
“权先生，请你现在确定地告诉我，你是希望毁掉所有人后离开小姐？还是你离开，但可以保全你的事业和朋友？”
Zero高大的身躯挺立在门前，脸色平静地看着权至龙阴晴不定的神色变换。
这个问题里，权至龙能选的，只有结果而已。
“我有的选么？呵呵。”权至龙放下了手里的文件，眼神失焦地看着前方，冷笑了一声。
几张照片洒落在了一旁，权至龙抬起头，凝神看向了Zero。
“你确定这些事情可以盖下去？”
“当然。这些东西已经在检察院手里了，但今晚我还来得及处理。”Zero说完看了眼自己的腕表。
“是你做的？”权至龙极力控制，但声色还是有些颤抖。
文件里不单单有胜利的事，还有公司的事，更有社长杨贤石的事。
照片只是零星几张罢了，更多的，是堆叠满文字和数字的文件，让人心颤发寒的文件。
“是你们做了，而我知道而已。所以怎么选？我时间不多，善意也不多了。”
Zero说着背过身，手已经扶在了门上。
“我和她！只是普通朋友。”权至龙的眉头耸动，迅速道出了自己的选择，明确了决心。
“那我希望今晚之前，你主动告诉小姐你的决定，并且之后不再联系，也不再见面。”
Zero看着权至龙年轻的面庞被愤怒和痛苦充斥，竟有了一瞬的不忍。
可没办法，他只能逼他这么紧，这已经是对权至龙最温柔的“处理办法”了。
“权先生，事情做了就会有痕迹，你们想轻松点走下去，就不要做这些会留把柄的事情。”Zero缓和了口气，平静地说道。
权至龙的身子震了震，听在耳朵里觉得无比讽刺。
但Zero说的没错，若不是做了，又怎么会有把柄？
“如果她不同意呢？”权至龙最后看向Zero说道。
“她不会不同意的，而且请记住，你们从来没有在一起过。”
Zero推开了房门，又停了下来。
“权先生，劝你要说到做到，否则代价只会比这个更大，到时候我就真的帮不了你了。”
Zero看了眼桌面上的文件，这一次坚决地离开了。
“你到底是谁？！”权至龙提高了音量急促问道。
但Zero的脚步并没有停留。
权至龙一人在包房内，他看着洒落在桌面上的文件，愤怒地在桌子上砸了一拳，震的桌面嗡嗡回响。
……
清潭洞。
“我们以后不要再联系了。”
柳子絮看着手机屏幕上权至龙发来的信息，手指在触摸键盘上犹豫地伸了伸，最终还是只打下了一个韩文字符。
“好。”
权至龙握着手机，整个人都在发抖。
她竟然连一句为什么都不问！只是一个好！
看着聊天界面上整片整片的聊天记录，权至龙苦笑了起来，觉得自己像一个傻子！
没错是他先放弃了这段关系，但她这样毫不留恋的一个“好”字，却击穿了他的自尊。
“哐！”
手机重重地摔在了落地窗前坠落了下来，屏幕碎了一角。
窗户却毫发无伤，轻轻震颤了一下后又恢复了平静。
权至龙看着那平静的窗户玻璃，自嘲地大笑了起来。
她的心，也像这玻璃一样吧，硬的根本没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