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深邃的目光,仿若两道能刺穿黑暗的冷箭,扫过众人惊恐的面庞:“大伙儿心里都跟明镜似的,部落如今的存粮,怕是连三日都撑不过去。下回狩猎,谁敢打包票说能全身而退?就算拼了老命猎到一只沙鼠,那点肉分到咱们每个人嘴边,还不够塞牙缝。孩子们那双直勾勾盯着咱的眼睛,满是求生的渴望,可咱们能给他们的,除了空头安慰,还有啥?”
这一连串犀利如刀的问题,仿若一把把沉重的铁锤,狠狠砸在每个人的心房之上,那残酷的现实,被他血淋淋地撕开,毫无保留地呈现在众人眼前,逼得他们无处遁形,营地的气氛,刹那间沉重得仿若能掐出水来。
“至于危险嘛……”林烨再次转向那两抹幼苗,那神情,仿若在审视一件稀世珍宝:“它如今尚且弱不禁风,咱们能轻松掌控全局。可它所承载的希望——稳定可靠的食物来源——值得咱们去冒这可控的风险。与其在恐惧里等死,倒不如拼死一搏,搏他个柳暗花明!”
一旁的阿雅,仿若被触动了心底最柔软的那根弦,她怯怯地瞧了瞧林烨那坚定不移的目光,又瞧了瞧那抹绿意盎然的生机,终是鼓足勇气,柔声开了腔:“阿父,林烨说得在理。咱们也该换个活法了。”
赤石依旧岿然不动,仿若一座沉默的雕塑,那刀削斧凿般的面容,在火光映照下,愈显冷峻。他的目光,再次投向那两株幼苗,那眼神,仿若深海巨兽在暗流涌动的海底,试图捕捉猎物的丝毫破绽。作为部落首领,他的每一个决定,都仿若在钢丝上行走,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的深渊。
良久,他深吸一口气,那气息仿若从灵魂深处挤出,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他缓缓抬起头,目光如炬,直视林烨那充满希望的双眸:
“说说,你都需要些啥?”
赤石的决定,恰似一颗巨石投入死水,刹那间,在这死寂的湖面掀起惊涛骇浪。尽管岩砾等人依旧满脸写着不满,可首领的权威,仿若一座不可撼动的山峰,压得他们只能将那反对的怒火,生生咽回肚里。部落的资源,开始有条不紊地向林烨倾斜,那每一丝资源的流动,都仿若在为这场冒险之旅,默默铺就前行的石阶。
林烨首先要解决的难题,是水。单靠收集那稀稀拉拉的露水与偶尔眷顾的雨水,远远满足不了作物贪婪的胃口。他指挥着几个被分配来帮忙的族人,那眼神里,既有殷切的期望,又有不容置疑的威严。他们在试验田旁,合力挖掘一个浅坑,那枯瘦的手掌,在烈日下挥汗如雨,每一寸土地的翻动,都似在与命运顽强抗争。他们用找到的、相对完整的巨大兽骨碎片,小心翼翼地铺垫在底部和四周,仿若在为这生命的源泉,打造一件坚固的铠甲,一个简陋的蓄水池就此诞生,专司收集那珍贵的雨水。
接着是肥料。林烨仿若一位精通炼金术的魔法师,指挥族人在外出时,有意识地收集任何动物粪便、腐烂的植物残骸,甚至那些被他们弃若敝履的、无法食用的骨头碎片。他将这些东西集中在一起,进行最原始的堆肥发酵。那刺鼻的气味,仿若来自地狱深渊的瘴气,引来了更多的苍蝇与岩砾那满是讥诮的白眼,可林烨,仿若置身世外的隐者,对周遭的非议仿若未闻,只一门心思地坚守着他的信念。
最关键的一步,是扩大种植面积与丰富作物种类。在赤石的首肯下,林烨圈定了以试验田为中心,大约十平方米的土地作为“一期试验田”。他带领着族人,那队伍里,阿雅和另外两个相对年轻的女子成了中流砥柱。他们更加细致地清理着碎石,翻松着土壤,那每一寸土地的开垦,都仿若在与命运的巨石较劲,过程极其耗费体力,进展缓慢得令人揪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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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林烨仿若一位沉稳的舵手,在风浪中稳稳把控着方向。他深知,根基不牢,地动山摇。他一边劳作,一边仔细观察着那两株小麦幼苗的细微变化。
那小麦的长势,虽缓慢得近乎磨人,可却透着股子不服输的韧劲。叶片从两片变成了四片,那颜色,也从嫩绿转向了饱满的翠绿。更重要的是,它们吸收周围狂暴灵气的速度,随着成长,在极其缓慢地逐步攀升。而吸收了灵气后,植株并未出现丝毫妖异的变异,反而愈发茁壮,叶片上甚至开始泛起一层极其微弱的莹润光泽,仿若被仙灵点化,沾染了丝丝仙气。
“它们……好似在茁壮成长?”阿雅日复一日地记录着幼苗的状态,她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叶片,那细微的变化,似涓涓细流,悄然淌进她心田,让她敏锐地察觉到了这抹生机的茁壮。
林烨默默点头,心中涌起一个大胆的猜测:这个世界的灵气,虽狂暴如野马,可于植物而言,或许是一种更高效的“养料”。他的种子,正在悄然无声地适应这片土地,甚至发生着某种良性的进化!
这个惊人的发现,仿若在林烨心湖投下巨石,激起层层希望的涟漪。
时机已然成熟,是时候迈向下一步了。
一个清朗的早晨,林烨在众人或好奇或怀疑的目光下,再次取出他的种子包裹。这一次,那几粒金黄的玉米与一颗深紫色的豆种,在晨光中闪烁着诱人的光泽。
“还种?”岩砾那惊愕的叫喊,仿若晴天霹雳,瞬间划破营地的宁静:“那两棵草的性子都还没摸透呢!”
“不同的作物,有着截然不同的脾性。”林烨耐心地解释着,他选择了一小片土黄色光晕相对充足的地方种下玉米,那金黄的种子,在土壤中仿佛蕴含着无尽的生机;又在靠近巨兽骸骨、相对阴凉的地方种下深紫色豆种,那深邃的紫色,仿若暗夜星辰,藏着无尽奥秘。
他将最后一粒玉米种子轻轻埋入土中,小心地覆上一层薄土,浇上那来之不易的、仅有的少许干净水。做完这一切,他直起腰,望着这片规整的土地,心中的期待与忐忑交织成一张密网,紧紧裹住他的心房。